唯独一个人,总是板着脸对待陈若华,林景淮父亲是赌徒,还经常打骂母亲,家徒四壁,剩下妹妹林智后更是过的清苦。
一个男孩儿养着自己妹妹,很辛苦,陈家见他实在可怜,明明十三岁,却瘦的像十岁的孩子,就把他带到家里,陪着若华读书,算是一个小书童。
陈若华不喜欢读书,看着自己的小老师,不断撒娇,好话说尽,可林景淮一板一眼道:“小姐必须看完。”
闻言,小太阳眼中的光熄灭,她低下头,脑袋直直对着书籍,俏皮可爱的发髻都好像垂落,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书籍上忽然多出了一块甜糕,陈若华抬头看他,少年脸色微红,正经严肃“吃完继续看。”
陈若华最喜欢就是上好坊做的甜糕,就是距离家太远,每次去都要花费好久,她低头看着少年泥泞的鞋子,就意识到这蠢蛋是跑着去的。
可能就是在这时,小姑娘对这个正经严肃的少年产生了别样的心思。
读书也变得不再枯燥,两人一起学习,她时不时在调戏一下林景淮,每次看到他窘迫无助的样子,就逗的她哈哈大笑。
这一次也不例外,笑声响在院子里,林景淮长高了不少,不再是那个可怜兮兮的孩子,他低头看着若华,抿了抿唇,还是开口“小姐以后不要这样了。”
“及笄后是要嫁人的……”还是那副木头似的模样,垂眼说教。
陈若华止了笑声,打断他的话“这有什么,我嫁给你不就好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两人皆愣住,少女胆大的目光似乎要灼伤林景淮的眼睛,他迅速避开,耳尖却不争气的红了。
声音低的像文字“不可……”
从这一天起,林景淮就处处躲着她。
陈若华气的哭出来,他才算没躲,笨拙的哄着小姑娘。
张海哥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以旁观者的视角观看这一帧帧一幕幕。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就像一颗青涩的果子,起初是酸涩的,可细品之下,又充满了甜味儿。
明亮昏黄的画面转瞬一变,天色暗淡,黑压压的云罩在上面。
十年之期已到,林景淮家里多出了一个陌生人,打扮怪异,他穿着黑色长袍,大半张脸都遮了去。
只露出嘴唇和下巴,耳朵上似乎挂着铃铛,走一步响两声。
他亲眼看到父亲画押在白纸黑字上,母亲默默抹泪,看到儿子又迅速回了房间。
在一切变好时,林景淮的妹妹被南疆祭司献给了山神。
妹妹才十岁啊……
那一天,林景淮愤怒跟父亲反抗,跟那些南疆来的祭司反抗,却遭受父亲的毒打,而那高高在上的祭司只是淡淡的看着。
陈若华接到消息,直接撑起伞打开门,去找林景淮,可一开门就看到被打的浑身是血的少年。
“小姐,我该怎么办……”
这次,陈若华沉默了,一声不吭将他扶到了自己房间。
“我有一个办法。”
初计划是在仪式举行时,两人跟在他们身后,等人走后在将妹妹带回,第二天林景淮负伤去了昭山禁地,很奇怪的是这里明明是供奉山神的地方,村民却不得踏入。
他走了进去,偶然触发机关,看到了内层,生活痕迹很明显,却没有人,地上残留着的红布,想来是献祭山神的女子都在这里。
可为什么没有人?
难不成真的有山神?
林景淮四处查看,只见角落里被红色嫁衣盖住,他掀开去看,这里面居然是一个窄小的洞口,男人不能容纳,女人倒是可以。
回去后,他就跟陈若华说了这件事。
“我听说嫁给山神的女子都得是刚刚及笄,林智才十岁,为什么选中了你妹妹?而且我娘说,她见过仪式,新娘子是要灌入迷药的,一直昏睡过去,可能是怕人逃跑。”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不能这样……”
“哦!我想到了!在四月四我们成亲,和山神嫁娶的仪式一同出发,每逢嫁娶都要过那道拱桥,我趁着花轿相错时,调换我和林智,我代替她,然后你跟在身后,等人都走了你在过来,我就从洞口钻出来,咱们一起逃。”
天空惊雷滚滚,林景淮呼吸沉重,双眼充血,他趴在地上看着里面,白骨森森之上自己的妻子被那些所谓的南疆祭司肆意凌辱。
身体的血好像都要流光了……
“林哥!救救我!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