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曾经,也有过同样的想法,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去说?
他只盼几个侄女,能够靠自己的双手,改变自己的命运,因为有些东西,别人给不了,只能靠自己去争取,成功那天,别人才会改变对你的看法,发自内心的尊重,和高看你。
他闭着眼,叹息着,无奈着,每个人都活在挣脱不开的枷锁里,变化和走向,从来都不由自己。
两姐妹走到舅舅家时,杨母和杨父已经等在门口了,看见两姐妹进来,杨母眼含泪水的问道:“舅舅好些没?怎么样了?”
杨父也在一旁,抖着手里的拐杖,焦急的等着回答。
一时间没看见外公外婆,没想,他们已经老成这样,满头的白发,沟壑的面容,步履蹒跚的脚步,好像曾经矫健的他们,在这一刻,越来越远。
岁月终是不饶人,他们终是老了……。
两姐妹走上前,扶着他们,把他们扶到沙发上坐下,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卧室里传来了琴声,杨母抹了一把泪说:“是杨金在学钢琴。”
钢琴在当时几万的价格,完全够在老家修个房子了,然而,在这里,却只是七八岁小孩把玩的东西,在她们还在玩泥巴的年纪,别人已经在陶冶情操了。
是了,舅妈有钱,可以大肆挥霍,把钱尽情的砸在孩子身上。
只是,这样的孩子,怎么会知道钱的不易?怎么会懂人间疾苦,又怎么会明白,有人会为五斗米折腰?
很多时候,从一开始,人和人就有了差距,她们是怎么也无法共情。
就像现在,作为旁系关系的她们,尚且能为舅舅,在医院伺候一整天,忧思着舅舅的病情。
而作为舅舅的亲女儿,却能闭门在家,弹一整天的钢琴,只为了修身养性,把自己置在一个公主梦里,好像外面的疾苦,都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