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攸说完,心中满是愤懑与悲凉。
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失望,缓缓扫视过在场众人,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们这般行径,终将把东郯国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默默发誓,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扞卫英雄的尊严,不能让这种歪风邪气继续在朝堂上盛行。
“强词夺理!”罗中正没想到她竟还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当即大怒,“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
云攸声音缓慢而坚定地说道:“太皇太后,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周大人此刻还跪在金銮殿前,风雪冷冽,他本就身负重伤,再这样跪下去,恐怕性命不保。”
太皇太后闻听云攸所言,心中深以为然,当下毫不犹豫地命人将周卿颜送回将军府,即刻派遣太医前往将军府为其诊治。
而那郑商民,太皇太后也没有轻饶,判处他禁足一月,罚没一年的俸禄。
太皇太后本就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只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儿遭人陷害,一时怒火攻心,才对周卿玉施以重罚。
这一番处罚之举,亦有杀鸡儆猴之意,旨在为安烁在朝堂之上树立威严。
待众人纷纷散去之后,太皇太后即刻换了一副慈祥的面容,拉过云攸的手说道:“许久不见呐,乖孩子,可还没忘了祖母吧?”
云攸顿时一愣,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这是要叙旧呢?还是在试探自己?到底是该说记得,还是说忘记才好呢?
云攸勉强挤出满脸的苦笑,反问道:“太皇太后是希望我记得,还是希望我忘记呢?”
太皇太后被她这话逗得开怀大笑:“你这孩子,进了宫怎么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了!”
云攸心中暗自腹诽:想在这宫中活命,可不就得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嘛!
太皇太后把云攸拉到身旁的软榻上坐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在济世堂的时候,哀家那些个睡不着觉的夜晚,都是你编故事哄着哀家入睡的,那些故事哀家可都清清楚楚地记着呢,日后还要讲给小曾孙听呢!”
云攸笑而不语,她想起风雪中瑟瑟发抖的周卿颜,满脑子想的只有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去看看周卿颜是否安好。
“乖孙,哀家想让你做烁儿的娘子,你可愿意呀?”太皇太后的脸上满是真诚,没有丝毫像是在开玩笑的模样。
云攸不禁一怔,身子猛地一晃,差点就从软榻上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