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脸上神色一变,不由上前数步,亦是大声说道:“在下银钩门于钟朝,敢问来人可是田庄主吗?”
话音远远传去,就听那马背上的人发出一声意外的“哦”声,随后策马上前,一边说道:“老夫正是田望野,前面可是于掌门?”
曹雄与薛越闻言,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疑惑。
江湖上姓田的人不少,可叫田望野的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势力在关外只在落日马场之下的“扶风山庄”庄主。
“扶风山庄”的庄主就是田望野,可为何他也会出现在此?
就见那人策马快步走近,于钟朝上前相迎,当两人都看清了对方的模样时,都不由神色一变。
“果然是于掌门。”马上之人翻身下马,身形矫健,对于钟朝略一抱拳,皱眉道:“于掌门怎么也在这里?”
于钟朝看着眼前的人,也皱眉问道:“田庄主,你怎么来了?”
两人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疑惑神色。
来人果然就是扶风山庄的庄主,田望野。
田望野身形高大,他戴着一顶貂帽,穿了一件灰白的裘袍,虽然年过五旬,额头上也已经有了深深的皱纹,可一张国字脸却依然棱角分明隐含威严,他双手各自戴着一枚碧绿的宝石戒指,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不像一个江湖中人,更像是一个精神极好也保养得很不错的富家翁。
可就是这样一个富家翁模样的老者,却以一身精湛的内家功夫“掌中雷”名震关外武林,让扶风山庄成为了关外江湖道上无数人人敬仰的存在。
田望野没有回答,他那含着精光的眸子转向于钟朝身后,看到了那两个年轻人。
“今儿个怎么回事,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如此多的熟人。”田望野说着话,迈步走向曹雄和薛越。
两个年轻人立即上前一步,各自抱拳,用尊敬的语气说道:“见过田庄主。”
田望野在关外江湖上名气声望几乎和严守阳不相上下,而他们两人也是关系极好的老朋友。所以就算是性格有些乖张的薛越,此刻见到了田望野,态度也是要比见到于钟朝时要恭谨得多。
而田望野对两人也十分熟悉,他微微皱眉,开口问道:“两位贤侄,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两个年轻人都露出疑惑又茫然的神情,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回答。
田望野眉目中露出不解之色,他转头对于钟朝说道:“于掌门,虽说无巧不成书,但老夫却不相信我们在此相遇只是一个巧合。”
“当然不是巧合。”于钟朝轻叹一声,沉声道:“敢问田庄主,你可是因为一封信才赶来的?”
田望野顿时脸色一变,皱眉道:“于掌门为何知晓?”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也都沉默了下来。
田望野看了看几人的神色,他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可心思却依然灵活。见此心中一动,问道:“难道你们也收到了信?”
当他看到三人默默点头之后,他立刻现出惊诧之色,同时心也一沉。
田望野目光缓缓从三人脸上扫过,然后他就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封信。
于钟朝和曹雄还有薛越也都同时又取出了那封信。
四人把信聚在一起,然后他们的脸色都同时凝固了。
这四封信,无论从纸质,还是笔迹,都一模一样。
四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沉默了。
许久以后,田望野才缓缓收回信,缓缓开口说道:“不用看,这四封信的内容应该也都是一样的吧?”
“事关本门存亡,请速到倒马坎。”
于钟朝语气沉重的说出了信中的内容。
内容很简短,但包含的意思却极不简单。
田望野沉声问道:“你们可知送信的人是谁吗?”
薛越摇头说道:“晚辈的这封信是被附近的一个流浪汉送到双旗门总堂的。他说有人给了他一两银子,让他把信送到双旗门。可是他却并不知道让他送信的人是谁。”
“真是古怪得紧。”于钟朝不由皱眉道:“我这封信的情况也差不多,根本就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曹雄没有说话,但从他的表情能猜出他收到的信情况也相同。
田望野看着手里的信沉思良久,忽然沉声道:“看来送这封信的人,是针对我们四家来的。”
于钟朝闻言,再次神情一变,忙问道:“田庄主可是有了头绪?”
曹雄和薛越也不由同时望向了田望野。
田望野缓缓说道:“老夫接到信的时候,以为是有人在和老夫开玩笑。可后来仔细一想,除非那个人是一个疯子或者傻子,否则又有谁会和老夫开这样一个玩笑?”
他说得很有道理,以扶风山庄在江湖上的名声地位,谁会和田望野开这样一个玩笑?
就见田望野忽然目光一变,沉声问道:“你们在这里,可曾发现有什么不对?”
他话音未落,就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发出一阵惊呼声。
随后脚步声凌乱的传来,田望野循声望去,就看到火把摇晃,有一队人慌张的朝他们跑来。
就在这时,就听于钟朝缓缓地沉声说道:“这里的确有异常,因为这里死了很多人。”
田望野蓦然望向他,目光冰冷。
四封相同的信,引来了关外势力最大的四个帮派,并且这里居然还死了人。
所有人都同时想到了两个字: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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