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回过神,面前是裴琢那略带几分宠溺的笑脸。
颜清接过裴琢手上的那串糖葫芦,面前人好似跟脑海中某个人影越发的重合了。
“谢谢阿兄。”
裴琢一无所觉,夕阳西下,他牵着颜清往回皇宫的方向走去。
陪颜清逛京城的这几个时辰中,裴琢好像也全然忘记了自己二皇子的身份,也忘记了他该承担的责任,只单纯觉得开心罢了。
***
数年的时光一晃而过。
许多事情都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
比如安家军对他登上太子之位已然是完全支持的态度,甚至开始不遗余力的帮他。
又比如,在裴琢看着江淮序一点点接近颜清时,嫉妒愤怒和恐慌一起袭上了他的心头。
嫉妒江淮序能这般光明正大的表达出对颜清的喜欢,愤怒江淮序竟然觊觎着颜清,同时又恐慌着颜清真的会被江淮序的话语所打动。
直到此时,裴琢才恍然发现了自己那不知何时悄然变质了的感情,他不想只当阿兄了。
但在他一次次的试探中,裴琢不得不承认,颜清眼中没有他,不应该说是看不见他。
在颜清心中他只是阿兄,是安非竹的影,甚至连皇兄都不是。
而且裴琢清晰的明白,他现在在颜清面前所得到的特殊都来源于安非竹,他依旧要披着这张清雅的面具去和颜清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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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内心无比的痛苦与挣扎。
所以他不再叫颜清清清,而是卿卿。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他和安非竹分割开,哪怕卿卿并不知晓,对他自己而言却是一种隐秘的慰藉。
三月,梵音寺上桃花盛开。
裴琢找了个理由带颜清出来。
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他曾经听说过一个传言。
若是在桃花开的最绚烂的那几日和心爱之人一同前来梵音寺上香,便会永结同心,恩爱到白头。
裴琢原是不信这些的,但当有所求后,满天神佛他都想求个遍。
他奢望和卿卿有个好结果,奢望卿卿能对他也有几分旁的感情。
所以上香的时候,裴琢难得虔诚了一回,若神佛有灵,便让他得偿所愿吧。
当颜清问他所求为何时。
裴琢看着她清冷的眉眼,眼中依旧不见他的身影。
所以裴琢只是垂了下眼睫,笑意缱绻又温柔道:“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他是个胆小鬼,不敢将真正的想法吐露在颜清面前。
得到他这样的回答后,卿卿也笑了笑道:“阿兄心系沧生,想来是能得偿所愿的。”
裴琢眸色暗了一瞬,如今他心系的却不止有苍生,还有眼前人。
而且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卿卿说他能得偿所愿,那便一定可以。
等将香上完后,裴琢看到了松树下可以挂木牌的地方,他沉默了一瞬,还是过去拿了个木牌雕刻了起来。
见裴琢刻的认真,旁边颜清问道:“阿兄刻的什么,是心愿吗”
听到颜清的问话,裴琢笑意温润,手上的动作不停,回道:“秘密,说出来就不灵了。”
见他如此说,颜清也没有再追问。
等木牌刻好以后,裴琢用轻功将其挂了上去,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裴琢和颜清也回了皇宫。
他们离开后,风吹过松树,将那块被裴琢挂上去的木牌吹着翻了个面,只见上面只刻着六个小字,一笔一划都带着别样的郑重意味。
“但求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