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结束之后，刀新沂将手机按在胸口，丝毫没有注意到小小的手机已经陷入胸口的饱`满之中，心里被喜悦填满了。

距离跟陆扬说想参演他的新电影，时间已经过去几个月，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这个学期即将结束，实习已经不远，刀新沂从开始的期待，到最近的失望，心里差不多已经不再抱有希望。

惊喜，往往来得非常突然，突然到让人毫无心理准备，手足无措。

但这种感觉很好！

刀新沂怔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还没有打电话谢过陆扬，她和张丽不同，张丽仗着自己曾经和陆扬有过关系，接到签约电话之后，即便心里同样很惊喜，也没有想到去谢陆扬。

而刀新沂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便是打电话感谢陆扬。

电话里，陆扬的声音很平淡，他最近情绪本来就不高，如果这个电话不是刀新沂打的，也许他连接听的兴趣都没有。

“不谢！答应过的事情就要做到，这是我仅有的几个原则之一！”

简短的通话结束，刀新沂就马上收拾东西，嘴角噙着怎么也压抑不住的笑意，一边快步往宿舍走，一边一一打电话通知那几个舞伴，脚步非常轻快，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生动起来。

电话里那几个舞伴追问她到底有什么事，很少卖关子的刀新沂就是不说，带着喜意的声音只是说：“赶快到我宿舍来！有好消息告诉你！过时不候啊！咯咯！”

……

开往h市的火车上，陆扬刚收起电话不久，又接到汪小羽的来电，汪小羽刚刚也接到试镜要求，这个电话自然也是来感谢陆扬的。

之后滕虎也打来电话表示感谢。

因为陆扬固执地要拍摄这部《龙蛇合击》，很多因此受惠的人，都变得心情飞扬起来，只有他自己还有些郁闷。

明知道可以拍出更好的效果，却只能选择折中的方案。

陆扬靠在窗边，眯着眼睛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忽然有点失笑。想起刚才刀新沂和汪小羽的电话，他忽然有点佩服自己的编剧能力了。

汪小羽会功夫，能安排一个角色，不难，但一部功夫片里，他居然能安插进一段舞蹈，并且看过剧本的人，没有一个说这段舞蹈是多余的。

笑了一下，陆扬又恢复沉默，苦中作乐而已！

哪里能真正乐得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多了这么个毛病，对自己笔下的作品，有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固执，开始变得追求完美，固执地希望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能原原本本地呈现给自己的读者和观众。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以前写文，只为了赚钱，只要能赚钱，怎么写都行，现在不一样了。如果这次他的资金足够，很可能会咬牙一个人投资原先那个有幻兽的剧本。

……

h市师范大学，下午第二节课的铃声响起有一会儿了，校园里看不见什么人，偶尔才能见到几个下午没课的男生、女生从附近经过，芮小秀百无聊赖地看着店里的小电视机，一部家长里短的肥皂剧，居然插播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广告之中。

这一点，让芮小秀很无语。

以前都是电视剧中，插播广告，现在已经演变成广告中插播电视剧，换到哪个台都是这样，这不，电视上刚刚结束一个洗发水的广告，又来一个脑抽筋广告。

电视上几个老头老太太轮番说着千篇一律的“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抽筋！”

一个广告连续播放三次，才换到下一个广告，芮小秀像突然中了一枪似的，拄着脸颊的胳膊一软，整个人突然趴在柜台上，无聊的眼睛已经从电视上移开，看着不远处荷花塘里，那两只游弋的水鸟。

这两只水鸟有点丑，黑不溜秋的，芮小秀有些遗憾不是鸳鸯，要是鸳鸯应该很好看吧？

寂寞无聊的午后，终于有一个下午没课的男生走过来敲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