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霜衣听到讽刺声,低着头闷着生气,没理那几个角儿。
倒是扶着烟枪的柳叫天,听不下去,让旁边的小角儿把窗户关了。
才关上窗,柳叫天抡起烟枪,对着嘲讽李霜衣的两人脸上各自狠狠抽出一条红印来。
完事,柳叫天又侧着身抽烟,边抽边说:“就你们几个小角色,也配瞧不起李师兄?我们当年两人在一个师父手底下学艺,他的嗓子,比我的好……”
“那如今他咋?”
“这事得问少班主,不是他夹的两砣红炭,废了李师兄的嗓子,只怕平水府梨园行最有名的角儿,得数李师兄……”
……
“豆子,你一个人听书,待会散场别着急走,小心被人踩着。”
李霜衣交代完后,叹着气挤出了人群,朝着宿舍走去。
“好!好!”
铜豆子又被评书说嗨了,高举着双手连叫几声好。
周玄则一拍醒木。
“啪!”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说。”
周玄讲完了一集书。
观众们开始起哄架秧子,要听下一集,周玄喝了茶,歇够了,继续讲。
按照平日的量,讲完四集,这次周玄说什么也不讲了,大伙也习惯了每天听四集,起哄一阵也就歇了火。
“明儿再接着演,各位捧场。”
周玄打算明天再演一天,后天说什么也得休息,嗓子、精神头都有些扛不住了。
他正要走,忽然,有人喊住他。
“说书的先生,请留步。”
周玄回头,见出声挽留他的人,竟是那个大肚男人。
男人先是抱拳,然后喊道:“小崽子们,这位说书的先生,讲的书,咋样?”
“好听,好听!”
“喜欢听。”
“祖奶奶寿辰,得听他讲书。”
“听四天了,除了这位先生,其余说书先生,我们不认。”
“不认~”
“那就别猫着了,先付赏钱,再付祖奶奶寿辰的定钱。”
男人的肚子里,发出七八道音色不一的声音。
紧接着,男人的双手,将褂子的扣解了,露出了肚皮。
他肚皮上,有个坑,往坑里瞧,能看见一堆毛茸茸的东西在摇摆着,
细细一看,竟然是一肚子的黄鼠狼,民间管它们叫黄皮子、黄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