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惶惑不安,肖漱也不敢耽误正事:“是。”
——————
“臣妾给皇上请安。”
温贵妃年近四十,周身气质冰冷威严,原本不算老气的容貌也被庄重的服饰衬得多了几分暮气。她恭敬地行了礼,一举一动一丝不苟,朝上的大臣和皇上交谈时都没有这么生疏。
皇帝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眉:“起来吧,御兽园离你的宫殿不近,辛苦你来得这么快。”
温贵妃垂首:“景馥是陛下孙辈中第一个快要成年的郡主,臣妾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出了这样的事怎能不急。臣妾已看过景馥,所幸并无大事,只是这孩子吓坏了,一句话都不肯说。既然陛下也来了,臣妾便告退了。”
见她如此识趣,皇帝也没有再冷眼相待:“朕亦期盼老七的孩子,虽是明年才大婚,但现下准备起来也不算晚。陈郡谢氏素有才气,但东晋之后便很少与皇室联姻。朕知你因郭后的缘故不喜谢凝,但切不可迁怒于老七未来的王妃,莫要怠慢人家。”
上次听皇帝对自己说这么长一段话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了,温贵妃眸中隐有流光闪动,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屈膝行礼:“臣妾遵旨。”
皇帝见她这样,意兴阑珊地挥手示意她离开,扭头进了内殿看孙女。
“陛下,”张院首正在给榻上的景馥包扎,见皇帝进来忙起身行礼:“微臣——”
“免了,景馥情况如何?”皇帝在床榻边上坐下,看到被张院首包的严严实实地伤处挑眉,心下松了一口气——卫明玦小时候习武常有磕磕碰碰的时候,皇帝早有经验,一看便知没伤到骨头。
张院首道:“郡主受的是皮外伤,不曾伤筋动骨,只是要好生养几天,否则容易留疤。郡主精神不济,臣开了些安神的方子,等煎好了喂郡主服下即可。”
皇帝看着床上已经睡过去的景馥,意外道:“原来还没喝药吗?那她怎么……”
张院首点头:“郡主昨夜没休息好,老臣清理完伤口后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