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合拢,石塔内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棺木上几盏烛光闪烁。
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向苼拆下木棺上的草绳扔在一边,打开棺盖,随后在棺前摆出香案,点燃香线,虔心祭拜。
直至一炷香燃尽,向苼停下祭拜动作,走到棺木边,伸手一抹尸体眉心。
忽!
一缕夹杂着生机的死气从尸体眉心钻出,飞入向苼左手掌心玉瓶中。
做完这一步,向苼眼中的虔诚瞬间淡去。
她收起玉瓶,挥袖合上棺盖,闪身来到第二层。
二层塔中原先成千上万的白玉蒲团,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间幽静的起居室。
室内陈设简单,不见床榻,只有一处香案。
香案上摆着两张木质牌位,香线见底却未断,烟雾缭绕成丝。
香案前的空地上,有一草编蒲团,正对着两个牌位。
若是坐在上面,抬头一眼就能看到牌位上的字眼。
向苼走到香案前,重新点上一炷香插上,最后走到屏风后,褪下染血的白色麻衣随手焚毁,换上一身青衣下楼,铺子门口已有一中年男子和一年轻女子在等着。
女子着一身鹅黄,正在跟男子低声交谈,好似在安抚对方。
余光瞥见向苼下楼,那女子立刻停下交谈,三两步来到石梯前,颇为熟稔地打招呼道:
“石老板,你这是刚回来吧?我一炷香前过来,铺子门还没开,我这次又带人来了。”
向苼轻轻点头,没有出声。
中年男子看着,顿时皱起眉头,这棺材铺老板好生无礼。
女子似乎已经习惯向苼的冷淡,丝毫不受影响,接着说道:“我带来的人名陆六海,家中排行老六。前五个都受天妖驱使,百年前死在了战场上,尸骨无存。”
向苼走到桌边坐下,听到这里,淡漠出声:“余莺姑娘,你知道我的规矩,我不收敛陈年碎尸。”
中年男子闻言顿时露出恼怒之色,但看余莺一脸着急地使眼神,终究是压下那股怒火,继续保持沉默。
余莺登时松了口气:“石老板的规矩,我当然明白。这次过来并非为了那五人,而是陈大哥的幺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