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睛一看,只见一披头散发的老者正蹲在树根底下,对着树根在神神叨叨地说着什么。
剑疯子?
向苼想起王拓当年所言,眯了眯眼,低头见女童正也看着她,小脸又是害怕又是期待,“疯子爷爷讲的故事可好玩了,就是吓人,我娘不让我跟他说话。”
向苼捏了捏女童的小手,拉着她来到树根近前。
剑疯子本来在小声说话,看到有人过来,立刻不说了,一双浑浊的老眼直勾勾地盯着向苼,眼瞳发暗,分外瘆人。
女童吓得小嘴一瘪,差点哭出来。
向苼挡过女童视线,正要拱手行礼,剑疯子却忽然激动起来,二话不说双膝跪地,连磕好几个响头。
“师父!”
向苼微惊,下意识拉着女童退开。
剑疯子看到,顿时委屈地两眼通红,“师父,您真的不要我了?”
向苼立刻出声解释:“前辈,您认错人了。”
剑疯子却好似听不到这句话,两眼直直盯着向苼,口中不停地认错:“师父我错了,不要抛下我。师父,我不该违逆您,师父……”
向苼蹙起眉头,正不知如何处理,衣襟又被轻轻扯动。
“姐姐,疯子爷爷又发病了,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见的。”
女童从背后探出头来,眼里已经没了害怕,反而带着一股期待:“过会儿就好了,疯子爷爷清醒后,就会讲故事啦。”
向苼闻言心中稍安,便就拉着女童在一边坐下。
果真没过多久,剑疯子念叨声渐渐慢了,最终停了下来。
他缓缓起身,看到等在一边的向苼二人,喟然一叹,“见笑了。”
向苼连忙起身行礼:“是晚辈贸然来访,还请前辈恕罪。”
“什么恕罪不恕罪的。”
剑疯子温和地笑了笑,撩过一头凌乱的青丝,在石桌前坐下:“难得见到有外界之人进来此地,还能陪我说说话,很好。”
剑疯子意外地好相处,向苼心神也放松下来,跟着坐下。
女童爬上石凳,迫不及待地问道:“疯子爷爷,昨天的故事你还没讲完呢!”
“怎么,你还想听?”
剑疯子呵呵一笑,捋过花白的胡须,“这可算不得好故事,你听到最后,若是哭了鼻子,可不能怪我。”
“不怪不怪,疯子爷爷,你就接着说嘛!”
女童双手撑着下巴,一双眼睛明亮如月,语气娇憨得很。
剑疯子面露无奈,“那徒儿心高气傲,得天道机缘,自然将师父的警告当成了耳旁风。此后一意孤行,沉迷天剑术数百年,终至大成之境,一身剑道修为已然超过大师兄,当为师门第一。”
“哇,好厉害!”
女童两眼发光,“那他变得这么厉害了,他师父肯定不反对了吧?”
“不。”
剑疯子摇头,轻声叹息:“师父,将他逐出了师门。”
“为什么?”
女童一脸不理解,“徒弟都这样了,师父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