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士隆手下的这支骑兵,陈继祖在远处仔细观察过,令行禁止,军纪严明。可不是酒郎饭袋,一看就是经过了严格操练的,带着皇帝练圣卫军的影子。
朝廷在人员,装备,武器等方方面面都占了优势,不可能任由自己这些人到处流窜。
想到这里,陈继祖眼前一亮。
“你是说,朝廷主要还是想招安?”
周自清笑着摇头:“应该有很大的可能性,王爷,赌一把好了。为您自己,也为维藩公子,夫人小姐她们。”
陈继祖刚刚有些亮光的眼神黯淡下去,气派威武的侯府变成了草棚烂屋,人人羡慕敬仰的侯爷变成了丧家之犬,锦衣玉食变成了有一顿没一顿的。
这前后的际遇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还连累了家里人,娇滴滴的小女儿成了反贼之女,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可能不久之后还会被朝廷抓住,送去教坊司,这些都压着陈继祖喘不过气来。
“拿酒来!”
“侯爷?” 周自清喊了一声,手却没有停住,递过去一大坛酒。
一把拍开泥封,陈继祖把酒坛举过头顶,张口大口就往口中倒。
一半落入口中,一半顺着脸,下巴,打湿了胸前衣裳,滑落到地面,消失不见,只在空气中留下些许酒香。
满脸通红,打着酒嗝,一拍桌子,咬着牙低吼起来。
“自清,你说的对,赌一把,赌对了,全家还有生的希望,不用躲躲藏藏。赌输了,那就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死里求生。怪不得我陈继祖心狠手辣了。”
“啪。”酒坛被陈继祖砸的粉碎,目光看向京城方向。
“我找文安去商量商量。”
周自清内心一喜,“侯爷,事不宜迟。你回去安排,我连夜写奏折,亲自去给陛下说明您这里的情况。”
“自清,你就不用趟这趟浑水了。我捆绑所有头目,负荆请罪,陛下要杀要剐都无怨言。”
“侯爷,自清当年虽是靠王爷养大,但在京城这些年,赶考,读书,你暗地里帮助了我多少,我岂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