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微笑着斥责道:“老乔,我们姐儿几个刚才还说你呢,看你这几日满面红光的,肯定是又在哪里踅着酒喝了,是不是?再不就是走了狗屎运,挖到了值钱的的老山参,自个儿偷偷的享用了,对不对?”
乔买驴双手连摆,赶忙说:“小姑奶奶,你可别消遣我了,你还不知道,上次从北安州突围出来到现在,我可是连一滴酒都没沾过了,被金兵撵到了倒塌岭这块儿地方,裹腹都勉强,哪里还能找到酒喝呀。再说这地方不比咱长白山,想挖到老山参,还值钱的老山参,想都别想。”
耳听着他们对答着一些闲话,张梦阳心里老大不奈,暗怪乔买驴和这几个小丫头子废话太多,他们哪里知道,就算小郡主不着急见他张梦阳,他张梦阳还着急着见小郡主呢。
他想要从马上下来,却又觉得浑身无力,而且大腿内侧火烧火燎地疼痛着,要如乔买驴那样抬腿从马上下来,自觉未必能够,因此,他灵机一动,想到如果顺着马背后滑,从马屁股处溜下去,兴许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他从内心深处,不自觉地为自己脑瓜里冒出的这个主意点了个大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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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趁着乔买驴和那几个小丫头片子在那儿闲话的功夫,张梦阳顺着马背往后一出溜,肚皮贴着马屁股就滑下去了。
可他却忘记了马儿惯会用后腿伤人,况且寻常骑者下马时都是从马背直接跃下,哪里会如他这般别出心裁?那马觉到臀部有人滑下,十分惊恐,或许是担心受到伤害,尥起后腿来就是一蹶子。
就听张梦阳“哎呦!”一声惨叫,胸乳部位一下剧痛,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
当他悠悠醒转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卧在铺了一层极宽大的厚驼毛地毯上。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草药味道,左胸间传来了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感。
就听有一个人说道:“启禀郡主,药已经上好了,也包扎好了,骨头并没有伤到,主要是左胸部位的皮肉伤,已经把瘀血收拾干净了,敷药静养几日即可。”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这使他立刻想到了那一声清脆的娇斥来。他感到自己顿时如触了电一般,一颗心抽搐着一阵发紧,连带着浑身上下的汗毛孔都在发紧,汗毛都因为这一刺激而根根直竖起来。他的脸在发烧,他的心在突突地乱跳。
“果真是她……”
“果真是她……”
他趴卧在那里,浑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抬起头来,满怀希望地把目光朝着那声音寻过去。
那女孩儿坐在一架覆了张毛绒绒的纯白色羊羔皮的椅子上,上身穿着一件粉色的直领对襟衫,下身一袭虎皮裙,脚上蹬者一双浅白色的羊皮靴。虽然身躯娇小,但里里外外透露着一股难以掩饰的英武之姿。水蜜桃般嫩滑的鹅蛋脸上,一双晶莹深邃的眸子,也正朝着他望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