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重归平静,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于这几人身上,气氛凝重。
楚盖与郑长春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了一抹狡黠的笑意,心中暗自窃喜——这简直是送上门的“报酬”。
苏不易紧咬牙关,强压着内心的复杂情绪,坚定宣布:“不要再争论了,就按照一万二千灵石成交!”
虽然这并非他个人的损失,相反,作为拍卖师所在的明楼还能因此获得更多佣金,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愉悦之色。
方亿绝望地望着桌上那株紫背天葵,先前价格翻倍时他尚能泰然处之,毕竟在预期之内。可最终被郑长春的“诈术”多套出的那一千灵石,却让他痛心疾首。而王定久最后的插话,让他额外多支付了五百灵石,这笔意外的支出,其痛苦程度远超之前付出的上万灵石的总和。
方亿在心头滴血,咬紧牙关,勉为其难地递过那一万二千灵石,只为了换取那株珍贵异常的紫背天葵。周围的众人仿佛都感受到了这股沉重的气氛,纷纷投以同情却又无可奈何的目光,最终还是选择默默地散去,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大厅。
苏不易则不疾不徐,吩咐手下请昨日参与竞价的王定九与郑长春至相邻的会客室,那里正是昨日他们私下交易的雅致房间,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商讨时的微妙气息。
当二人步入室内,只见苏不易端坐于精致的檀木太师椅上,脸庞上挂着一层薄霜,冷漠而深邃。随着房门轻轻合拢,他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冷哼:“你们这又是何必呢?”这三个字,既像质问,又似责备,更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怒意,让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王定九闻言,只是仰首长叹,没有多余的解释,只简单地朝着苏不易行了个拱手礼,接着便是一副豁出去的姿态,两手一摊,决绝地转身离开,留下一个不羁的背影。尽管这举动无礼之极,但在苏不易眼中,这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小插曲,他并未放在心上。
转瞬之间,苏不易的视线落在了郑长春身上,语调冷静而锐利:“张道友乃外地散修,首次在明楼参与拍卖,便刻意哄抬价格,你明明还未到需要入云丹的境界,却行此等事,未来自会为此付出代价。明楼绝不鼓励此类行为,希望你今后勿再踏足此处。”
这句话如同判词,明确宣告了郑长春在此地的不受欢迎。对于混迹于这个圈子的人来说,这样的宣告无疑是个警告,郑长春心中明白,自己恐怕是触碰了某些不成文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