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磐大声地驳他,“不跪!”
张牙舞爪,口角锋芒。
那人难以置信,正因了难以置信,因而总是反问她的话,“不跪?”
咦,人在汤泉里泡着,怎么耳朵还不好使了。
她咬紧牙关,梗着脑袋,“偏不!”
“好,好!”那人简直被气笑,掐住她的腰,一把将她从汤泉里捞了出来。
捞了出来,摁在泉边。
白气袅袅,梁上长长垂下的帷幔也沾带了许多水。
一个两个的都似个落汤鸡,绯色的长袍早就湿了个透,在泉边哗啦哗啦地淌下水来。
那人咬着牙问,“谁给你的胆子啊?”
阿磐有心刺他,脱口便道,“萧砚给的!”
那人的脸色就似那除夕的烟花,闻之色彩斑斓,简直瞬息万变,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萧砚?”
继而被气得连连笑起,“连姓都改了?可问过孤的意思?”
阿磐还问,“中山君取得名字,好听吗?”
那人怒目切齿,“难听!”
难听吗?
提起往事,真是万般的委屈。
阿磐声声泣血,“我怀胎十月,都是中山君悉心照看,连阿砚出生都是他在一旁陪伴,没有中山君,连生都生不下来!你做过什么?什么也没有为阿砚做过!”
那人的脸色一回比一回难看,他冷脸斥道,“不知好歹,怎不记得是他掳走了你!”
也是,是千机门的人把她掳去了南国。
泉边的帷幔从梁上垂下,被他一把拉了过来,拉来成一缕,于她腕间一缚。
人还仍旧在泉边,就那么把一双手吊了起来。
扼住她的下颌,迫得她张开嘴巴。
就叫那利器死死堵住了喉腔。
她想狠狠去咬,可下颌被扼着,钳着,连动一下都不能。
你想啊,他单手就能卸掉云姜的下巴,钳一张嘴巴有什么难。
简直轻而易举,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