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天劫接二连三的轰击在江河的金钟之上,可金钟终究是别人的本命法宝,百年间多次提炼,也只堪堪将其提升到地境中品,几番雷劫之下,那金钟也被轰的粉碎。
而一剑符所凝成的剑雨虽看似宏大,气势十足,可细分下来,每一柄小剑也不过人境水平,又如何能撼动天劫。
几乎在与天劫相接的一瞬,就自行崩解,烟消云散。
到最后,每道雷霆轰击在江河的肉身,他完全是在以自己的骨肉硬抗天劫之力。
江秋皙转而看向那个为江河护法的女子,沉吟一声:
“若非是这个女子为你承担致命之伤,你怕是早已在天劫下身死道消。”
她虽看不透彻,却也能看出有道咒契牵连着两人命脉。
江河根基不稳,致使比正经八百修行而来的修士显得羸弱,肉身也远没有想象的强悍,若是正常渡劫,怕是扛不住两道雷劫就要殒命。
可如今那天劫落于江河肉身之后,大部分的力量全被那女子承担,这才勉强吊起了江河的最后一口气。
而看那女子气息虚浮,这口气也未必能一直这么吊下去。
江秋皙叹息一声:
“抱歉。”
如此铤而走险,真的不怪他。
他一介无名无姓的散修,与那些鼎盛宗门的天之骄子当然不同。
那些天骄自出生起便含着金汤匙,财、地、法、侣应有尽有,修行之路更有前辈指点,对天劫更是了如指掌,自是能轻松筹备,安然渡劫——正如那为他承担天劫的女子。
可江河一路以来,无人指点,全凭淌水。
自己这名义上的‘师父’,本该助他了解这生灵洲,了解这修行路上的一切,却因千年时差,时过境迁,难以给予有效帮助。
渡劫一事,又因这两百年的断联而无法知会,致使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摸着石头过河。
回想过去,江河这个‘弟子’屡屡为自己与剑宗之事犯险,其情分早已超过了自己赠予他的那些身外之物。
如今因自己这‘师父’的失职,而亲眼看他落到这番田地,心中便只剩下了歉疚。
她握了握手中的长剑,轻声道:
“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