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的话让伏羲愣住了。

等他明白过来华胥的意思之后，不禁苦笑起来：“母亲，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之所以任由他发展，是有别的原因的。”

“你打算把人皇之位传给他？”华胥道。

闻言，正在想着怎么和华胥解释的伏羲顿时愣住了。

人皇更替，这件事他并没有和华胥说过。

华胥是怎么知道的？

看到伏羲的表情，华胥摇了摇头：“果然如此，因为除了这个，娘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让你这个人皇去主动为另外一个可能威胁到你人皇之位的人造势。”

伏羲没有否认。

他只是道：“不愧是娘。”

这是伏羲的由衷之言。

当初年纪轻轻就能担任风氏部落这种人族大部的族长，论能力，华胥的确不逊色于许多人。

“你为何要让位于他？”华胥问道。

既然华胥已经猜到了他要传位给石年，伏羲也就不再隐瞒。

他道：“娘，人族大兴，乃是几位圣人与天帝陛下定下的大势，我传位给他，是为了让人族更好的发展，也是为了证道天皇。在人族大兴之势中，人族当出三皇五帝，我只是第一位人皇，即三皇之首的天皇，在我之后，当由地皇治世。”

“为人族大兴，为证道天皇？”

华胥重复了一遍伏羲的话，然后嗤笑。

“这话你自己信吗？”

伏羲默然。

华胥淡淡道：“娘不懂什么大势，但娘知道，一个族群，如果能一直由一个有足够的能力的领袖来率领，绝对要比来来回回更换七八个有能力的领袖要发展的更好。而你要证道，如果你能一直当这个人皇，那你最后的成就，绝对要比现在高得多。天皇果位，如何及得上永世人皇？而你，有能力一直带领人族走下去。既然如此，不管是为了人族更好的发展，还是为了你自己，你都不应该传位。”

看着面前的华胥，伏羲无言以对。

因为他明白华胥说的都是事实。

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圣人之所以要让人族大兴，图的是什么？

如果人族出现了一位真正的人皇，那么他们以后怎么插手人族的事情？

既然如此，他们又怎么会允许人族出现一位永世人皇？

轻轻一叹，伏羲只能道：“母亲，三皇五帝，乃是大势，大势难违。”

“大势？”华胥语气冷了下来：“羲儿，你还记得当初我说的话吗？不管你要做什么事，你首先要记住，你是人皇。不管你有什么其他的身份，圣人弟子也好，别的也罢，在那之前，你首先是人皇。人皇，是人族的人皇，不是圣人的人皇。”

“母亲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伏羲苦笑：“可是母亲，有些事情，有些因果，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决定的。或许有一日人族会出现一位真正的人皇，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人族就能真正主宰自己的命运，但那不是现在。现在的人族太弱，而且牵扯了太多的因果，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人族，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一统。我知道人族大兴之所以要经历三皇五帝，是为了不让人族出现一位真正的领袖，从而让他们能够更方便的插手人族的事情，但是现在，我们别无选择。”

“你出去吧。”华胥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一脸失望的华胥，伏羲苦笑。

“孩儿告退。”

静静的看着伏羲离开，良久，华胥道：“准备一下，我要去祖地一趟。”

闻声，殿中当即有人应下：“是，族长。”

大势，不可违。

呵。

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插曲，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神农的声望日益增加，伏羲也是明白自己已经功德圆满了。

于是，他昭告天下，欲将人皇之位传给神农。

神农传五谷，活了无数人，几乎每一个人族部落都从中得到了恩惠。

因此，当伏羲要传位给神农的消息传开之后，各方人族部落纷纷响应，愿意尊神农为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