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中,众人分宾主落座。
主桌上,除洛天瑾、段天鸿、秦明外,秦家有秦大、秦二、秦三,贤王府有谢玄、柳寻衣、秦苦作陪。
依照规矩,柳寻衣和秦苦本不够资格入席。但洛天瑾有言在先,欲将秦明交由柳、秦二人应对,故而将他们召至主桌,方便引荐。
“当日在华山走的匆忙,尚未来的及恭喜洛盟主夺下武林盟主之位。”秦明举起酒杯,朗声道,“今日秦某借花献佛,先敬洛盟主一杯,以示恭贺!”
“好!”洛天瑾伺机说道,“承蒙秦府主抬爱,洛某也敬酒一杯,愿你我两家从此摒弃前嫌,重修盟好!”
杯酒下肚,中堂内的气氛渐渐变的活跃起来。
“这一宴,是我家府主专程为秦府主、段堡主接风洗尘,二位定要开怀畅饮,千万不必拘泥。”谢玄敬道,“来来来,谢某再敬二位一杯。”
“多谢!”秦明一饮而尽,而后将复杂的目光投向埋头吃饭的秦苦,转而向洛天瑾说道,“我这侄儿天生顽劣不堪,如今拜入贤王府,想必给洛盟主添了不少麻烦。”
闻言,秦苦的动作陡然一滞,已经嚼烂的肉菜又被他吐回盘中。缓缓抬头,一脸阴戾地盯着似笑非笑的秦明,欲开口驳斥,却被柳寻衣先行按住手臂,示意他冷静克制。
“我大哥管教不严,令秦苦自幼叛逆。”秦明再度开口,“如若不然,他也不会离家出走,做出背祖弃宗、弑杀长辈的蠢事。”
在座之人皆不是傻子,任谁都能将秦明的弦外之音听的明明白白。
“砰!”
一声巨响,忍无可忍的秦苦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登时令喧闹的中堂变的鸦雀无声,气氛渐渐变的诡异。
“呵呵……”
洛天瑾淡然一笑,漫不经心道:“秦苦是一位难得的人才,年纪轻轻,武功高强,并且……十分忠义。当日在华山迎战秦天九,亦是形势所迫。在此,我替他向秦府主赔罪。”
“洛盟主不必在意。其实,秦某今日前来并非追究华山之事,而是想问问‘玄水下卷’……”
“噗!”
秦明话未说完,洛天瑾突然脸色一僵,口中喷出一股鲜血。
见状,秦明不禁一愣,错愕道:“洛盟主,你这是……”
面对秦明的诧异,洛天瑾拂袖擦掉嘴角的血迹,自嘲道:“华山一战,洛某伤势未愈,今日与君相见,难免心情激动,多饮几杯,不料旧伤复发,令……咳咳……令秦府主见笑。”
言尽于此,洛天瑾开始猛咳不止,谢玄赶忙递上手帕。
连咳几声,雪白的手帕上晕出一抹殷红。
“府主,你的伤……”
见此一幕,贤王府众人无不大惊失色,满脸担忧,七嘴八舌地向洛天瑾嘘寒问暖,中堂内顿时乱作一团。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秦明酝酿许久的说辞彻底打断。他愣愣地坐在桌旁,望着手忙脚乱的众人,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生尴尬。
“扶府主下去休息,再将大夫找来。”
谢玄一声令下,众人连忙答应,同时欲将洛天瑾搀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