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开诚布公彻谈一番,之前的隔阂也随之消散的无影无踪。尤其是林方大,此刻更是通体舒畅,言谈举止间都抑制不住的眉飞色舞,说不出的亢奋。
“对了。”柳寻衣话锋一转,问道,“我在凤鸣楼得罪了汪清术,而且还杀了金刀门这么多人,此事将军府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汪绪统会不会来找麻烦?”
“你不必担心,他们永远都不会再来找麻烦了。”林方大满心得意地笑道。
“为何?”
“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而死人,是不会找麻烦的!”
不等林方大开口,洛天瑾的声音却已陡然传入房中。紧接着,洛天瑾带着凌潇潇洛凝语洛鸿轩谢玄江一苇几人,缓步走入房内。
见状,柳寻衣欲要起身行礼,但却被洛天瑾给挥手免了。
当柳寻衣的目光与跟在凌潇潇身后的洛凝语,在不经意间对视时,二人的脸上同时闪过一抹异样,柳寻衣是尴尬,而洛凝语则是说不出的复杂。二人目光一触即分,似乎都在刻意闪躲着对方。
“刚刚府主说他们都死了?”柳寻衣神色一正,急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昨夜洛阳城中突然出现了一批大宋义军,攻杀了将军府,并杀光了将军府内的所有人最终还放了一把火,将府衙与他们的尸体付之一炬。”洛天瑾坐在柳寻衣身旁,风轻云淡地笑道,“这样也好,倒也省去我一个大麻烦。”
“竟然有这种事?”柳寻衣万没料到自己昏睡的短短两天,洛阳城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目光狐疑地望着洛天瑾,虽然心中怀疑此事与洛天瑾有关,但却并未直接开口询问。
“是啊!”洛天瑾故作惋惜的模样,颇为无奈地笑道,“今早上我已派人前往和林,将汪绪统遇难之事告知蒙古朝廷,相信用不了多久,洛阳城就会再来一位新将军。”
“嘶!”此话令柳寻衣暗吃一惊,他越发感觉事出诡异,此事必定与洛天瑾有关,更感慨于洛天瑾的心狠手辣,前脚才血洗了将军府,后脚竟又装好人去给蒙古朝廷送信,大有贼喊捉贼之意,但却不得不说,此事洛天瑾做的确实老辣。
“寻衣,你的伤势如何?”谢玄突然开口道,“可否能下床活动?”
柳寻衣稍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满不在乎地笑道:“无碍了,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
“那就好!”凌潇潇不急不缓地开口道,听她的语调,似乎仍对柳寻衣心存怨气,“昨日有弟子传回消息,说程秋今日正午前便能赶到洛阳城,你既能下床活动,那便速速准备一番,稍后去见见这位老朋友吧!”
若非凌潇潇提醒,柳寻衣甚至都忘了程秋之事。此刻陡然想起,原本舒畅的心情顿时又压下一块大石,神色也随之一暗,极不自然地缓缓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应道:“知道了……”
“无论如何,你对凝语都有救命之恩,除夕之夜也没有令我失望。”洛天瑾颇为满意地注视着柳寻衣,笑道,“今日我并非以北贤王的身份来看你,而是以一位寻常父亲的身份,来感谢你将我的女儿平安无事地带回来。”
说罢,洛天瑾挥手示意洛鸿轩将一个木匣呈上,他亲手打开木匣,但见其中金光闪烁,赫然是几十个价值不菲的金元宝。
“万万不敢!”柳寻衣赶忙摆手道,“小姐是因为我才会被汪清术掳走,我又岂敢再收下这些?还请府主快快收回去,休要折煞在下。”
“柳寻衣。”洛天瑾突然神色一正,深邃的目光凝视着柳寻衣,幽幽地说道,“你马上便要与程秋相见,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被洛天瑾如此郑重其事的质问,柳寻衣顿时心头一禀,刹那间脑中已闪过千万思绪,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答。
“有任何话……”洛天瑾在林方大等人的注目下,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柳寻衣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现在对我说都还来的及,哪怕你根本不是出自江陵翻虎门,甚至于你是异教派来刺杀我的,只要你现在老老实实地对我说出来,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今日这么多人在场,我便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来,之后能诚心实意地效忠于我,我便让你继续留在府中,并且还要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