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齐王派去的钦差,田儋每到一地就受到了当地官吏的热情接待,玩得风生水起。
这几天,他把德州转了个遍,然后准备回去了,这一趟下来,他差不多捞了十万两黄金,他准备上交齐王八万两,带点零头,显得自己有诚意,然后自己留一万量,以备在王都打点之用。
早上,他刚从几个漂亮妹子身边醒来,披散着乌黑的长发,敞着怀,半露着长年习武坚实的胸怀,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昨晚的酒太劲,到了早上还感觉嗓子烧得要冒烟了。
没喝两口,就有一个仆人提着热水,匆匆跑过来说道:“公子,宫里来人了,就在东厢房候着,你快去看看吧。”
田儋洗了脸,把自己收拾一新,穿上暗红绣金纹的丝袍,仍旧一副翩翩小郎君的模样,背着手施施然地前往东厢房。
就这几步路,他心中转过了百十个念头,每个念头都在告诉他,一定是宫里出事了,否则王上不会特地派人来。
一进门,他就看到一位面白无须的公公坐在上首,慢悠悠地品着茶,看起来慈眉善目,可不正是王上身边的那位吗?
田儋一看,对身边的仆人道:“还不快把贵客的车马费取来?”
仆人连忙答应一声,从随身的革囊中取出两封红纸装好的银两。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原本是田儋准备着用来打点当地官员的,见面嘛,总得有个礼数。
谁知当地官吏都太热情,他一封没送出去,反而捞了不少进来。
不过,这位公公虽是王上身边近人,田儋却不知道他对自己印象如何,所以没有用捞来的黄金,而是用了有外封盖着自家府邸漆印的银两,还显得亲密而有诚意。
然后田儋恭恭敬敬地呈上,深深拜道:“不知公公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不敢当,不敢当,”那位公公说道,“王上让咱家带句话,希望公子能凑五万石粮食,在三日内备齐。”
啥?田儋忍不住吐槽,他像是干这正经活的人吗?南方这么多粮仓,偏偏要征北方几个没粮的?这不是故意为难他吗?
这一定又是太子干了什么好事,想让他擦屁股,想都别想!
他把两封银钱,放在公公手边,附在公公耳边悄声道:“公公,您可有所不知,这些人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的,其实我来这里大半个月了,一本账一粒粮也没见到,您可别怪我办事不力,实在是这些人他们……”
他这番举动,为得是让公公觉得他在此处身不由己,表面上吃好喝好,其实那些人都防着自己。
这时,他看到那个慈眉善目的公公,收起了笑意,眼神如刀子般投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