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的梅花长枪已经插在地上,如同农家的栅栏一样将宋寒衣紧紧包围。
谢英姿估摸着直接冲进去不仅要破开梅花枪更有可能会受到梅花郎的阻拦,因此他耍了个小心机,先是佯攻梅花郎,再借势破开梅花枪阵。
他的计划虽然很是幼稚,可是他的年纪与境界便是他得天独厚的优势。
一个奇境武夫纵使万般小心也绝不会连一个无境的小屁孩也时刻提防着。
谢英姿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方才取得奇效。
梅花枪阵被他轻易破开一个口子,宋寒衣嘴角一笑已经早早张开怀抱。他早就知道谢英姿会那么干。
宋寒衣很清楚这个小家伙真正关心的从来都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安危。至于丢了贵重东西会不会被他这个少爷训斥则不是谢英姿会考虑的问题。
宋寒衣从来没有训斥过谢英姿,他们不像主仆也不像父子而是如同兄弟一样。
兄友弟恭,人间幸事,更何况还是高山流水。
梅花郎握紧手中的水晶球,嘴角已经不断抽搐起来,今天真是活见鬼了!这个小屁孩怎么就跟一阵风一样溜进了他的枪阵又安然无恙地带着一个伤员出来?
谢英姿如同救助溺水的人一样从背后抱住宋寒衣不断向后拖拽,他虽然是后退的,可是却退得极快。
他面前的宋寒衣仍然在笑,笑得有些灿烂,甚至有些自豪。
宋寒衣扭过头,面对正咬牙切齿的谢英姿他脸上的笑意更加温煦和蔼。
这个跟屁虫一样的小书童,一直都在成长,他很欣慰,也很满意。
宋寒衣贴耳低语几句,谢英姿脸上已经露出痛苦纠结的神色。
下一刻,梅花郎已经出现在二人面前,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悦,有一种被人羞辱的感觉。
一脚踏出,宋寒衣的脚踝处传来清脆的断裂破碎之声,他已经疼的就要喊出声来。
谢英姿这时候才发现已经拉不动,抬头,入眼就是梅花郎的脸,他的脸隐藏在乱糟糟的胡子与长发之下,可是愠色却从那双摄人的眼睛中迸发出来。
谢英姿毫不在意那双杀人的眼睛,他眼里只有宋寒衣已经变形的脚。
一脚抬起,谢英姿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一脚踏下,宋寒衣的膝盖骨已经扁平如纸张,他再也忍不住喊出声来。
谢英姿的眼已经全红,眼球几乎已经要瞪爆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