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城只是个三线小县城,从周氏大厦到龙行,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而已。
但因为沿途不断有老百姓拦路,这段路走了足足两个小时,这才来到了钱城的龙行分行。
走下车之后,王撼山心中有些沉重,已经没了最初的意气风发。
如果说一两个老百姓拦路,王撼山只会微微一笑,并不会太在意。
可这一路走来,竟然不断有人拦路!
全部都是替王超说好话!
替王超求情的人,王撼山虽然没仔细数过,但至少也有上千人!
这是何等的壮观!
虽说这些求情的人中,很多都是周氏员工的家眷、亲戚,但这深深将王撼山的心给刺痛。
一个能让上千员工心悦诚服,就连他们的家属都自发的来求情。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王超此人,就算作风真有问题,那也绝非江兵所言,只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如果一个人作风有问题,却能万家生佛,造福一地百姓,那他究竟是好人,还是个坏人?”
望着淡然走下车,仿佛回家般镇定的王超,王撼山坚持多年的信念,忽然发生了动摇。
“王组长,你说我是张德全余党,那请你让张德全,还有指证我的人出来。”
踏入龙行,王超朗声说道:“你就算要我死,至少也要我死个明白吧?”
“那是自然。”王撼山点点头,语气严肃:“张德全涉及重大作风问题,他自然会和你对质。”
“不过举报人身份必须保密,除非他是诬告,否则,我们不会让你和他见面,但可以语音对话。”
“不用了,我和他当面对质!”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声音落下,海市龙行的分行长江兵,在两个西装保镖的簇拥下走过来。
“竟然是江行长,将张行长给举报了?”
“上级举报下级,这得多大的仇?”
钱城龙行的员工们,他们议论纷纷,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江行长?”王撼山眉头微皱,有些不可思议。
江兵实名举报张德全,按照纪律组的规矩,王撼山要保证他的安全。
江兵在海市龙行当了多年行长,虽没太大能力,却很有城府,知道如何趋吉避凶,审时度势。
他本可以躲在暗中看戏,却亲自公开站出来,这究竟是为何?
那些从省城下来的纪律组精英,也感觉到了疑惑。
“王超,真行啊你,郑行长到你周氏讨债,你居然将他打成了脑震荡!”
江兵目带阴冷,厌恶的望向王超:“你竟然还用五千万现金,将他给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