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水剑气触及翎羽屏风。
只相持了一瞬间,剑气便瞬间绞碎了翎羽,穿破了屏风,向顾长怀杀去。
顾长怀勉强侧了个身,避过要害。
剑气划破了他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鲜血滴出。
金公子见状,不由嗤笑了一声。
“顾家道法,不过如此……”
谢流也目露得意,但片刻后,他的脸色微变,觉得事情不太对。
顾长怀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点了点头,“袭击道廷司典司,这可是你先动的手,这就是证据。”
说完,顾长怀还洒了点药粉在伤口上。
这不是止血用的,而是流血用的,以免伤口尽快愈合,没了证据。
谢流袭击顾安顾全还有墨画,没有确凿证据。
但他先下手,袭击道廷司金丹典司,却是证据确凿。
谢流脸色难看至极。
他怎么都没想到,看着一脸孤傲自负的顾长怀,做起事来,竟也如此卑鄙。
顾长怀右手一展,一柄流光溢彩,且灵力惊人的法宝羽扇,便浮现在面前。
七彩孔雀翎羽宝扇。
顾家祖传法宝。
与此同时,顾长怀的丹田,燃起丹火,身上笼罩一层细细的光辉,宛若青鸾开翼,孔雀开屏,身后浮现出绚烂的风刃羽翼,鳞次栉比,光华唯美。
以顾家祖传上品法宝,七彩孔雀翎羽宝扇,催动顾家镇族的上品道法,凌风化羽诀。
顾长怀一时宛若青鸾谪仙,容貌俊逸非凡,周身灵力惊人。
谢流面色瞬间一白。
他拼尽全力,将癸水剑气,催发到极致,想与顾长怀一决胜负。
可顾长怀只是一指,七彩孔雀翎羽宝扇,光芒大盛,凌风化羽诀化出的羽刃,绽放出七彩唯美的杀机。
一刹那间,宛若青鸾振羽。
所有羽刃,凝成绚丽的飓风,向着谢流席卷而去。
谢流避无可避。
只一回合,谢流的剑光便被绞碎,剑气瞬间被吞没。
他手中的癸水剑,也只支撑片刻,便黯然失色。
而后谢流整个人,也被风刃包裹。
一丝丝风系灵力,如跗骨之蛆,暗藏杀机,风解着他的灵力和皮肉。
整个酒肆,受道法波及,一应桌椅篱墙,尽皆化作齑粉。
待道法止息,风刃散去。
谢流遍体鳞伤地跪在地上,目光绝望。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都是金丹初期,为何实力悬殊,竟会如此之大……
他竟根本不是这姓顾的一合之敌!
墨画在一旁,也看得目瞪口呆。
他知道顾叔叔厉害,但也没想到,不受境界限制,可以施展金丹修为,本命法宝和金丹境上品道法的顾叔叔,竟会这么厉害。
又骚包又厉害!
顾长怀在墨画心中的评价,急速上升。
而金公子几人,也早早就发觉不对,在顾长怀出手的瞬间,便已经想着逃命了。
但他们心中,也有些难以置信。
这谢流好歹也是癸水门的内门教习,修为道法都不差,不曾想一招没撑住便落败了。
这个顾长怀……果然是个大敌!
金公子心中一寒,当机立断,“快撤!”
能逃出去几个是几个,早些回宗门搬救兵,拦住顾长怀。
自己这几个人,只要不被抓到道廷司,就什么都好说。
金公子四人,瞬间化作金光,向远处逃遁。
顾长怀动用了上乘道法,镇压了金丹境的谢流,灵力尚未完全恢复,一时有些应顾不暇。
但墨画显然不会让他们跑掉。
神识锁定,而后手指频点,蓝光嗖嗖地闪烁,一个接一个水牢术,将金公子几人全都暂时捆住了。
筑基后期的顾安和顾全追上前,二话不说,先砍一刀,废了他们的腿,而后以缚灵锁捆住。
几人尽管挣扎了几回合,但有墨画在一边盯着,根本逃脱不掉。
而另一边,谢流也被顾长怀捉住,并以三品缚灵锁锁住了肉身和经脉。
至此尘埃落定,金公子一行人尽数落网。
之后顾长怀搜罗好罪证,缴了几人的储物袋,便要将这几人,押到道狱。
金公子却突然恨声道:“顾长怀!”
顾长怀淡淡看了他一眼。
金公子被捆着,按在地上,却兀自冷笑,“你可知我是谁?”
顾长怀漠然道:“无论是谁,犯了道律,都要进道狱。”
“呸!”金公子大骂,“和我装什么正经?”
“道律是用来管束下等人的,世家尊贵,散修轻贱,怎么可能混为一谈,适用一个律法?”
顾长怀目光渐渐冰冷。
金公子冷冷道:“你当我是什么人?”
“我老祖八百年前,可是断金门的掌门,我祖父现如今,乃是断金门的大长老,我爹是断金门的副掌门,我娘是断金门真传长老……”
“可以说,乾学州界十二流,位居前列的断金门,一半都是我金家的家产……”
“我劝你好自为之,不要把事情闹大,否则即便你是道廷司典司,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金公子态度极其嚣张。
顾长怀眉毛一挑,抬起脚,踩在金公子的脸上,神情一时之间,比这金公子还嚣张。
“你一个筑基,威胁我这个金丹?”
“你一个宗门弟子,威胁我这个道廷司典司?”
“你金家是世家,我顾家何尝不是?”
顾长怀脚下用力,将金公子的脸,踩在泥里,漠然冷笑道:
“看到没,无论是谁,被踩在脚下,都是一个模样,你视别人为贱种,殊不知在别人眼里,你也是个贱人。”
金公子只觉自己的尊严,被顾长怀踩在地上,踏得粉碎,双目通红,声嘶力竭道:
“顾长怀!”
“终有一日,我要你不得好死!”
“我要你万劫不复,要你……”
顾长怀轻蔑一笑,一脚踢过去,将金公子踢晕了,而后像拴着死猪一样,将他丢给了顾安。
“带回去。”
“是。”顾安领命,押住了金公子。
墨画有些担忧,悄悄问道:“顾叔叔,你如此羞辱他,以后会不会遭他报复?”
顾长怀面无表情,“记恨我的人多了去了,若是这点事都怕,还怎么做道廷司的典司?”
“哦……”
墨画不由有些肃然起敬。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一脸风骚的顾叔叔,竟然如此有风骨。
顾长怀看了眼墨画,忽然皱眉,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