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容易,败他难。
难也要上。
清早,常宇的生物钟准时叫醒了他,虽然困意犹在还是努力的翻身起床,青衣端着一盆清水进来:“掌柜的要加热水么?”
常宇摇摇头:“凉水就好,醒困”。
洗漱时候望见不远处素净拎着剑站在一棵树下一动不动,令他疑惑,红娘子端来几个鸡蛋走过来顺着他眼光看去然后淡淡道:“半个时辰就起来了,在那疯狂练剑,如痴如狂,王征南说他怕是要走火入魔了,卑职没那么高武技看不懂也听不个明白……”
常宇叹口气,素净本就是个偏激之人,骄傲又好胜,或许是昨晚受到中川的刺激了,只是武技都是一招一式勤学苦练打磨而成,想一蹴而就显然不行,练急了外伤筋骨内伤气,兵器亦如此。
心病还当心药医,她性情孤僻几乎没有朋友也没什么人能引导的了她只能靠自己,常宇的话她或许能听进去一二,那听进去的那点根本不够解开她心结。
但有一个人可以。
常宇招来一个番子让他去寻海诚,那个不愿意出力又撵不走的少林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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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冉冉升起时,常宇离开军工所回城,同往的还有中川一必,这么个危险人物放在这里他显然不放心,当然要放在身边看着,没有比东厂诏狱更合适的地方了。
中川的麻穴已解,能说能笑也能动也能照常吃喝了,只是双手有伤需要喂服,且双手及双脚都被上了镣铐,或许是一晚上睡踏实了,也想明白了,神色没了昨夜的凝重和冷峻,很轻松甚至还露出淡淡笑意。
“人生除死没大事,只要看破生死别的都是过眼云烟了,中川君是也不是?”常宇骑在黑色骏马上硬着朝阳缓行,囚车里的中川一必淡淡一笑:“大人当真是火眼金睛,看破了在下心境”。
“看破却无法击破,没想到你至死地而后生,短短几个时辰心境又上一层楼,实属厉害!”常宇感叹不已:“中川君亦算因祸得福了”。
中川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然则还不是大人阶下囚”。
常宇笑而不语,青衣在旁边嘀咕一声:“他好像比昨日谦逊了许多,还称掌柜的您叫大人了”。
“倭国人从来都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表面越谦逊内心就越阴险,他今儿表现谦逊是因为他心境破而后立又上了一层楼,这人着实厉害的很”。
“任你多厉害,终究会命丧我剑下”素净从远处纵马而来,怒视中川一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