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中少则数千近万,竟打不过区区数百人?他们铁打啊!还是说你们是泥捏的”徐弘基还没发话他儿子徐文爵就嚷嚷起来:“你们是一群废物么?”
他们是不是泥捏不知道,但东厂卫的人真的是铁打的,单挑群殴都不是对手,可这么说脸上太没面子,部下则道:“其乃皇帝亲兵,奉旨随扈那东厂太监,吾等哪里敢下狠手啊!”
这理由找的滴水不漏,不管是皇帝亲兵还是东厂大头子的随扈,这俩背景都不好惹。
“皇帝亲兵,东厂随扈,了不起啊,不得了啊,但可别忘了这里是南京城,容不得他们放肆!无故闹事打人险些引起兵乱,便是说到朝堂上他也占不到理”徐弘基冷哼一声,决定要给那帮闹事的一个颜色看看,至少也要警告一下。
徐弘基找到黑狼营的时候,老九和况韧正带着他们那帮兄弟在金川河里游水抓鱼,一个个赤条条的简直不要太辣眼睛,突见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奔来,以为是那些本地兵不服气又来找场子,老九一声吆喝:“兄弟抄家伙……哦不,先把衣服穿上”原来此时看清了徐弘基一众人模样,虽不知是谁,但见着派头和气势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汝等乃天子亲兵当以表率天下,如此跋扈犹如街头无赖,此举实乃有辱皇家脸面……”徐弘基上来劈头盖脸就喷了老九一脸吐沫星子,说话间心里愈发震惊,此时终于看清楚眼前这帮人一个个面相桀骜不驯浑身杀气腾腾,这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悍卒才有这种令人发冷的气势呀。
心下愈惊加之毕竟是皇帝亲兵又是大太监的随扈,言语间便没那么咄咄逼人了,而老九则是一脸的桀骜,若换作是一般军中将领这么对他哔哔哔早就一拳砸了过去,奈何眼前这人是大明的国公爷,连常宇都忌惮几分的存在,他虽心里有火不耐烦也只能忍着,但却以不屑神情回击了徐弘基,老子根本不鸟你!
一个明明很气愤但因一些忌惮只能不痛不痒的说着废话,一个桀骜不驯但不能顶撞只能一脸不屑的无声抗议,这场景让在场的人都觉得无比尴尬,少年气盛的徐文爵和弟弟徐仁爵几次三番想插嘴帮腔都被国公府的长史给以眼色止住了,天子亲兵骄横的很,你爹是国公训他们两句瞧着都一脸的不服,你毛都没长全呢想出风头,只会把矛盾激化。
直到刘孔炤的到来,这场尴尬才结束,徐弘基待老九等人离去后再河畔树荫下依旧愤愤不平狂喷粗口好半天才将怒气宣泄,这才问刘孔炤:“你怎么来了这里,那太监怎么说?”
“他让我来军营候着他”刘孔炤看着河面苦笑摇头:“国公爷,天子亲兵虽历来桀骜,但也不至于此拔,往年黄得功周遇吉曾率腾镶四卫四下征战,那四卫可是号称亲军里最能打仗的,但可曾将其如此骄横过,您不觉得这东厂卫有些过火了么?”
徐弘基眉头一皱:“这东厂卫身份特殊啊,既是皇帝亲兵又隶属东厂掌管,说白了其实就是皇上给东厂弄了支私兵,这便是魏忠贤当年也没有的待遇,他当年虽也训练一支太监兵,但毕竟还得遮着掩着的,也只能在宫里和北京城里耍个威风,可这小太监可是光明正大的呀,你说能不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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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您不觉得依然过了点么?他手下兵马若是这么没规矩这么骄横跋扈的话,能所向披靡?但凡一支善战兵马无不军纪严明。”刘孔炤冷笑起来,徐弘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着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