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喜长公主于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笑眯眯地道:“苏三姑娘,我就唤你流月可好?我真是好久没有遇到过这般合心意的女娃了,我自恃阅人无数,方才却也差点被你骗了。”
苏流月连忙站了起来,行了个礼道:“小女这回过来,也是为了向方才欺瞒了长公主殿下这件事赔不是的……”
“好了好了,都是女子,我怎会不知道你的苦衷,女子活在这世间是会艰难一些的,你不想把这件事声张出去也正常。”
长喜长公主连忙亲自站了起来,把苏流月扶了起来,怜爱地拍着她的手道:“我没有怪你,你这机灵劲也着实让我喜爱。流月,我就想问问,你可愿意当我的学生?
我向来觉得,女子的才华不输给男子,每个女子都该是熠熠生辉,光彩夺目的,只是这世道,我能做的不多,只希望能培养出一些能继承我意志的学生,让世间的人知道,女子并不是只有一种活法。”
苏流月微愣,抬眸看向长喜长公主。
说起来,她只知道长喜长公主在北地时曾开办女子学堂,如今来了新京也有意招收自己的学生,却从没去深究,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许是看出了苏流月的困惑,长喜长公主笑微微地道:“我方才说了,我能做的不多,但至少我先前培养出来的学生,各个都有所长,她们或是成了行医济世的女医,或是成了某一方面的大家,我最得意的女弟子如今还在北地,已是成了可以镇守一方的女将军。
我婚姻不畅,年轻时曾受了不少苦,也见过了很多嫁人后即便受苦,也强迫自己默默忍受的女子,所幸我有一对开明的爹娘,他们从小就教育我女子并不需要依附他人而活,因此在发现这段婚事不适合我之后,我便毅然决然地提出了和离,回了娘家。
我做这一切,只是希望能有越来越多的女子明白这个道理。”
北地的女将军,苏流月记得薛文柏曾经提过一嘴。
只是这样的人到底凤毛麟角,除非能做出翻天覆地的变革,否则就像长喜长公主所说的,她能做的事情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