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那家的门口还跪着两个头发花白,脖子上挂着牌子的老人,他们正哭着给那小年轻磕头,求他们放了地上那个正在被拳打脚踢的人。
只看了一眼,齐巍山便挡住了小雷霆的视线。
“走吧。”
齐巍山握住林宜知的手,林宜知点头跟在齐巍山的身后。
看周围人冷漠的模样,想来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邮局这边的人不多,工作人员见齐巍山是军人,所以收揽速度格外的麻利。
这边林宜知两人刚把东西寄完,外面那群带着红袖章的人便押着刚刚跪在地上的老人游街示众,一边走一边喊。
林宜知和齐巍山就这么看着,顺便听着后面邮局的人窃窃私语。
“严家的人也不算冤枉,我听家里的人说,民国的时候他们家是开厂子的,是资本家,咱们县上的酱油厂原本就是他们家的。”
“当时压榨了不少工人,沦落到今天也是活该。”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们家那个被宠大的儿子就这么把自己老子娘卖了换前程也是没谁了。”
“你小点声!不断绝关系挖出社会的蛀虫,再好的木材也要完蛋。”
那人小声辩驳道:“我就是觉得连自己亲生父母都能背叛的人,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最后那人又加了一句,“没良心。”
林宜知他们是等那帮人离开之后才从邮局走的,路上不少人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指指点点,总之气氛压抑得很,且人人自危,生怕这事下一秒就轮到自己身上。
林宜知上辈子没经历过这段历史,但大概是知道一点的。
但知道和亲身经历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此时林宜知不得不感叹当初在首都时她母亲和继父的敏锐以及当机立断。
否则,就她继父的求学背景,还有林宜知生父那危险又未知的身份,她可能真的跑不了。
同时她也对之前齐巍山说的外面有些乱有了一个真切的认知,而这还只是在县城。
这么一对比,家属院简直就是一块净土。
而她也准备这次回去后,除非必要,否则她不会再往县城这边来了。
三人来到国营饭店的时候叶思敏已经到了。
看到林宜知三人进来的时候,她先是笑着对齐巍山打了一下招呼,看到林宜知时脸上的笑容顿了顿,随即冷淡地放下了自己的手。
这变脸的速度不可谓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