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长安事,祂的警告

……

老人抬头,两眼有点懵的看向武玄天,虽然我年纪大了点,可你也别这样骗我。

“轰!”

早已西落的太阳忽然重新升起,漫天神辉从天而降,想要涌入老人的身体。

昊天似乎在督促着老人,赶紧杀死面前的这个人。

轰!

一道惊雷落于老人身前,无量的昊天神辉聚拢在了一起,一颗龙首在虚空中探出,无情的双眸注视着下面的两个人。

武玄天微笑,朝着天空的龙首竖了竖中指。

吼!

龙首怒吼,从天而降,飞入老人的身体,一直站立不动的老人忽然抬手,一拳击向武玄天。

“呵呵,无聊,也该结束了。”

武玄天面色微笑,他站立不动任由老人那枯瘦的拳头击打在自己的身上。

可老人的拳头打在他身上后,竟被吸附了。

武玄天也不客气,反手一巴掌,将这老头扇飞,直接将老人打入大明湖底,双手结印,封印起来。

“你个老不死的,算起来我们还是盟友呢,结果你竟然甘愿做昊天的走狗,不杀你,已经算是我心地善良了。”

拍了拍手,武玄天转身,爬山驴背。

“小毛驴,走了!”

“嘎嘎……”

“老头,走了!”

“哈哈,也该回去了!”虚空中传来夫子的笑声。

……

毛驴经过金帐王廷,来到了大唐的边城,他没有使用无距,来到此地之时天已近黎明。

……

某国的边城,喝着酒的酒徒得意的对着屠夫说道:“看看那老头多惨,我就说不去是对的吧!”

屠夫挥起屠刀,一刀将猪头剁成了两半,他伸手擦了擦手里的油渍说道:“确实挺惨,差点就变成了昊天的傀儡,而且还被封印了,怎一个惨字了得?”

两人一个喝酒,一个卖着猪肉,如果这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俩能够苟到天荒地老。

……

南海之上,观主一边躲避着小木棍的袭击,一边注视着远处的战场,当看见武玄天身上漆黑的元气和昊天神辉交融在了一起,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清净?”

他低声自语,踏着海浪消失在了远方,那小巧的木棍紧追不舍,朝着观主飞了过去。

……

有些坑洼的土道上,一辆牛车摇摇晃晃的在此驶过,还有一个骑着毛驴的家伙,不时与驾车的人有说有笑。

驾车的李慢慢回头问夫子道:“直接回书院吗?”

夫子点了点头:“先不找了,有缘自会相见。”

哞!

老黄牛翻着白眼,这是又要用无距?

果然,一道元气缝隙突然出现在牛车前,牛车包括毛驴在此消失。

当牛车与毛驴再次出现之时,已是在长安书院的后山之上。

正在院中修炼的君陌似有所觉,他将剑放回剑鞘,一路跑了过来。

“老师!”

君陌对着夫子行了一礼。

“不错。”

夫子满意点头,君陌能够发现他们的突然到来,让他很欣慰。

“嘿嘿,老师,大师兄!”金怡也发现了,她身边还跟着莫山山,因为她的关系,莫山山来到了书院后山。

“老头,你在草原上那一战我看了,解气。”

“老师,夫子,大先生!”莫山山也跟着行了一礼。

“不用多礼!

怡儿,不错,如今的你,已经处于知命境界的巅峰,距离超脱知命,仅仅一步之遥。”

金怡笑道:“这没什么,毕竟是处于恢复阶段罢了。

对了,倒是要恭喜,看样子老家伙你是更进一步了。”

武玄天闻言,白了一眼,没好气道:“没大没小,要是你娘知道了,我肯定支持她收拾你。”

金怡沉默片刻,情绪低落:“是啊,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修行之路,太过残酷,千百年来,脱颖而出者,实在过于凤毛麟角。”

“走一步看一步罢了,这条路上,没有谁敢保证自己就能登临巅峰。

对了,当初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金怡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也没什么了,在你消失两百年后,南疆那位,张师叔,以及我。

我们三人最终合力击碎天幕,脱离神州浩土之后,我们就昏迷了,外醒来时我已然出现在此。

至于那两位,我也不知道如今身在何方。”

两人在识海中传音交流,相互了解了一些。

金怡也意外,这个无良老头竟然转世成了李唐皇室中人。

同时,也得到了武玄天关于各家各道各境的描述与武道婴变的修行方法。

……

又是一天的凌晨,武玄天和李慢慢正在湖畔边钓鱼,莫山山正跟着木柚在学刺绣,金怡则跑去思过崖秘洞闭关参悟无距了。

“我可是有得罪先生?”

李慢慢看着周围的鱼都被武玄天惊跑,苦笑着问道。

“没有,你继续!”

武玄天笑了笑,他伸手微微晃动鱼竿,一尾金色鲤鱼随着鱼钩被他抛到了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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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加餐,糖醋鲤鱼!”

将鱼放进鱼篓,武玄天看着身旁的李慢慢问道:“宁缺那边怎么样了?”

李慢慢将鱼竿放下,有点疑惑的说道:“小师弟确实是一个修魔的天才,他在小师叔留下的石刻里学会了浩然意。”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

唐国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正值壮年的夏侯大将军请辞,望唐皇恩准,能让其告老还乡。

唐皇似乎早已收到了什么消息,在夏侯大将军三次请辞之后,就准予了这个荒唐的请求。

当夏侯大将军脱下了铠甲,归还了兵符,走出了皇宫后,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宁缺一身黑衣,伸手拦住了眼前之人,他身后的桑桑踮起脚尖,将大黑伞高举头顶。

绵绵的细雨落下,却没有沾湿三人的衣袍。

“后山很多人不希望我来。”

“那你为何还是来了?”

宁缺盯着夏侯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因为不甘心!”

“哈哈哈哈!”

夏侯仰头大笑,他指着宁缺道:“其实我也不甘心,我在西陵与唐国的夹缝中生存了数十年,从未有片刻的安宁。

好不容易在魔宗山门外等到了你,却因你是二层楼之人,让我不得不罢手而归。”

宁缺闻言,眼中凶光闪过,他愤怒的指着夏侯说道:“宣威将军府的人才不甘心,燕唐边境那个小村庄里的人才有资格不甘心。

而你,不配!”

夏侯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神情严肃的对着宁缺说道:“谁都有资格不甘心,包括我,也包括你。”

说完后,夏侯整理了一下衣衫,与宁缺错身而过,他不想在宁缺面前显得太过狼狈。

“站住!”

宁缺转身,看着夏侯的背影说道:“我想挑战你。”

他伸手入怀,将一张薄薄的纸张扔向夏侯。

那张轻薄的纸张随风飘摇,微风细雨吹打在纸面之上,让这张潮湿的纸飞到了夏侯的面前。

夏侯看着飞舞在眼前的纸,想了想后还是伸手接过。

“让我老死,你可以继续做你的书院十三先生,受世人敬仰,何必如此。”

宁缺伸手划破自己的手掌,将匕首丢给了夏侯,他之前愤怒的表情已经渐渐平息。

“知道吗,每当我闭上眼睛,那些冤魂就好像来到了我的身边,他们不甘,他们愤怒,他们想让我替他们报仇。”

夏侯看了眼宁缺,他将染血的匕首抵在了掌心,就在他想要划破手掌之时,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从宫门中跑出,他用他尖利的嗓音大声喊到:“住手!”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打。”夏侯说着话,却仍然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宁缺转身,看向了那个小太监,既然夏侯接受了挑战,那这道圣旨中不管写了什么,都与大局无关了。

在宁缺向夏侯宣战之时,一个穿着铠甲的老人迈着虎步,向着宫门赶去。

他叫许世,大唐军方的领袖,知命巅峰的大修行者。

此行,只为阻止那有些荒唐的挑战,至少在他看来,这件事简直荒唐极了。

受世人敬仰的书院二层楼弟子,向唐国的一个告老还乡的将军宣战,这简直是荒缪!

可就在他走过一座桥之时,却遇到了一个拦路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白裙的少女,她撑着油纸伞向着许世行礼道:“大河国墨池苑,莫山山,请许世将军回去。”

许世顿住,他打量了几眼少女后说道:“这是我唐国的内务,还容不得大河国来插手。

而且姑娘初入知命,怕是阻拦不了我。”

莫山山将伞收起,任由微风细雨拂过她的衣裙。

“夫子曾说书院不干涉唐国内政,对于此事有些不好插手。

而我,不算是书院的人,刚好可以管一管。”

她轻声说完后,双手结印,一个个玄奥的字符飞舞在空中。

许世凝神抬头,他在这道符上感受到了威胁,于是他决定反击,可还没等他挪动脚步,天上的符就发出了明亮的白光。

许世惊骇的瞪着眼睛,他发现自己不仅不能动弹,就连嘴巴都不能言语了。

……

后山

夫子笑道:“你不管管?毕竟这算是涉及到你的家事了。”

武玄天摇头:“早已时过境迁,一切顺其自然吧。

只是山山那丫头,看似瘦弱,内心却坚强得很,竟毅然决然帮助宁缺。”

“哈哈,那丫头的性格,老夫倒是欣赏得很。”

……

长安城里有一条湖,名为雁鸣湖,在雁鸣湖的旁边有一个树林,这里风景秀丽,元气充沛。

而今天的树林里来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和尚,他穿着白色的僧袍,手持一串念珠,安静的走在树林里。

他叫七念,世间不可知之地悬空寺的天下行走,他来这里寻找光明大神官口中的那道黑夜的影子,然后杀死他。

如许世将军一样,他也遇到了一个拦路的人,来人穿着黑袍,看不清面孔,分不清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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