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见,四下无人,满肚子牢骚和火气便随之发散,哪里还顾得上文人雅士的儒雅?
据嘉福寺寺门的御碑碑文上说,当年八大世族携两万族兵夜袭太昊城,难逃后却只剩下了不到三千。
家族兴衰起落尽在一战,百年基业尽数成空。
与其说这几人是在对骂厮打,不如说是在发泄这些年的憋闷和委屈。
任谁从高处跌落,都会有落差的吧!
我转头看着座上静若处子的王坦之、桓秘和荀羡,心中不禁暗叹:这三人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此三族,日后当大出于曲州啊!
对此,我体谅,我包容,但我实在没有想到,小小的摩擦竟然会引起一场‘街头混战’,眼见几人相互骂战撕扯,闷声的闷声,上座的上座,看来也得不出个所以然,原本打算试探众人的心思一扫而空。
我心中暗叹一声‘只能盲僧扫地看天命了’,旋即站起身来,朗声说道,“诸位!且听我一句!”
一声之下,除了座上三人侧目相望,场下憨斗的四人仍旧无动于衷。
我也不生气,动心起念,物随心动,淮河之水应势而起,冰冷的河水倒流入船舱之内,直接把四人泼了个透心凉,他们那种愤恨的心情,被我瞬间浇灭。
船舱中七大族长和老船夫齐齐转头看我,没想到我竟是个入境文人。
我负手而立,笑而不语。
果然,实力在手,便有话语权,七位族长终于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