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司徒乔溪,脸上写满了疲惫,凭他的境界,有无数次机会可以突破金刚傀儡的层层包围,直捣黄龙的,可他却没有这样做,没人能猜出这个活了几百岁的老头儿心中所想。
而远方的江瑞生也忽略了这一点,他见司徒乔溪精神萎靡,顿时精神振奋,继续稳如磐石地操控着进攻,打算一举拿下司徒乔溪。
酣斗中,三百具傀儡玉碎,司徒乔溪出招速度渐渐放缓,衣衫已经破的到处都是口子,口子的边角儿粘连上了一丝丝淡红,应是浅浅伤到了皮肤。
大江大湖亦有枯竭见底时,四百具金刚傀儡倒地,因左手封印阴阳气导致无法使用的司徒乔溪,身上虽然没有大伤,但小伤口开始愈增愈多,他的衣衫全红,进攻速度再缓。
更糟的是,江瑞生高强度的进攻,根本没有给司徒乔溪舒缓心念和调节气息的机会,直接导致司徒乔溪开始换气不畅,脸色发白,呼吸只见一气重过一气,如草浪起伏,上气不接下气,大有油尽灯枯之势。
有过伏灵山的教训,江瑞生自非粗心大意之人,况且江湖上的事波谲云诡,纵使见闻均广之人也难保不在阴沟里翻船,看到司徒乔溪此状,江瑞生没有丝毫懈怠,全力操控余下的四百具金刚傀儡攻向司徒乔溪。
不到五百具金刚傀儡陨落,司徒乔溪‘哇’地一口浓血吐出,看来,他已经体力不支了。
原来,伴随剧烈消耗,司徒乔溪出招的速度不仅大减,就连出手的力度也一衰再衰,在对付三具同时提枪直入的金刚傀儡时,司徒乔溪操纵两撮阳火,照着三具金刚傀儡的喉颈,从左至右来了个‘横扫落叶’便不再理会。
哪知阳火的威力有所减,前两具傀儡倒地后冒出了幽蓝,第三具傀儡倒地后居然被江瑞生操控挣扎着站了起来,狠狠向已经过身的司徒乔溪后背来了一肘,司徒乔溪毫无防备,卸甲境武夫能够震断二十年树脉的蛮力,直接把司徒乔溪怂出了内伤。
其实这事儿也怨不得司徒乔溪大意,能够力抗四百甲,已经是司徒乔溪的极致,气力不济之间,哪里还有余力去探查一具倒了地的傀儡呢!
但出现今天这事儿,也怨不得别人,谁叫你司徒乔溪引狼入室却又不拔狼牙呢!
司徒乔溪一口老血,让江瑞生心中见了红,大喜过望之下,江瑞生赶忙操纵一具潜伏在司徒乔溪身后的手持铁链的金刚傀儡,这具金刚傀儡得令后,手臂一抖,将铁链甩起半个圈子,精准地套在了司徒乔溪的脖颈上,随后用力一拽......
卸甲境界的武夫,膂力着实了得,这么一拽一抖,直接将司徒乔溪的身子向后凌空荡出七八丈,跟着前送,将他摔向对侧江瑞生面前的空地之上。
就在司徒乔溪即将落地之时,江瑞生自觉机不可失,他立即从怀中取出一只匕首,忽向前疾扑,反手掷出匕首,司徒乔溪挥衣挡开,江瑞生猛然蹿上,又从怀中取出一只匕首疾刺他左肩。
司徒乔溪左臂因困索阴阳气使不出力,右手正待要招架时,江瑞生的短匕在手中疾转半圈,方向已变,‘噗’的一声,直接插入司徒乔溪他的左手,顺着落地之势,狠狠地把司徒乔溪的左手嵌到了地上。
这一刻,一切似乎已经有了结果。
司徒乔溪偷鸡不成蚀把米,剧痛之下,他怒发如狂,强忍着剧痛骂道,“江瑞生,亏你江氏一族甲子豪门,出手尽是龌龊手段,可不教天下人笑歪了嘴?”
“哈哈!以亲子血肉续命、炼活人白骨为奴,你这老鳖难道是正道中人?大家彼此彼此啦!”
江瑞生用力转动埋在地表的匕首,匕首将司徒乔溪的左手钻出了一个骇人的血洞,司徒乔溪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叫,江瑞生看到这一幕倒是兴奋之至,他阴厉笑道,“今日一阵见输赢!不比胜负,不比手段,只决生死!司徒乔溪,你既已输,自当死。人心一念之邪,皆是鬼在其中,现在的你应该想想,我送你到了下面以后,你该怎么和你那些徒子徒孙解释!该怎么去面对我那兄弟司徒象天!”
树长青时莫掘树,人常善时莫欺人。
树有参天人有晴,善恶福报终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