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372年(武侯23年),由于卫国的卫慎公薨逝,卫国暂停了响应魏武侯的军事行动。这年卫声公即位,攻取田齐的薛陵(今山东阳谷东北)。
赵成侯窥视着中原诸侯的一举一动,盯着魏国、鲁国都出兵攻齐,而临近自己的卫国也随之相应,国中空虚,急忙闪击卫国,连下卫国73邑,卫声公向魏武侯评理。赵成侯的行动点明了要与魏国为首的中原诸侯为敌,魏武侯率军攻打赵军,败赵军于蔺(今山西离石)。
公元前370年(武侯25年),魏武侯魏击崩逝,二子魏缓与魏罃争位,赵国与韩国都参与魏国废立之事。后魏罃击败魏缓,成为了魏武侯的继承人,是为魏惠王。
政治举措
武侯任人
魏武侯虽在作战指挥上与其父不相上下,但在用人方面就大大逊色于其父魏文侯。文侯之世,魏国人才济济,为诸侯所侧目。文侯“师子夏,友田子方,礼段干木”;又有李悝、吴起、西门豹等名臣;吴起、乐羊制其兵;各司其职,文武相济,魏国大治,开疆拓土,盛极一时。
魏武侯承继基业,老臣犹在,但控御无道,致使人才流失。他任公叔痤为相,还听信公叔痤谗言,怀疑吴起,吴起惧诛逃往楚国,再失之于后。至于礼贤下士,招引人才,则更无从谈起。故武侯之世,文侯时“贤人是礼,国人称仁,上下和合”的局面已不复存在。
就在魏武侯继位没有多久,一天,魏武侯与大臣巡游西河前线,一时感慨:“河山这样的险峻,边防难道不是很坚固吗!”这时,魏武侯身边的一位大臣连忙附和道:“是啊!当年的晋国就是有这雄山峻岭,称霸百年,如果君侯再修明政治,那么我们必然称霸天下!”
吴起回答说:“我们君主的话,是危国言论;可是你又来附和,这就更加危险了。”武侯很气愤地说:“你这话是什么道理?”吴起回答说:“河山的险是不能依靠的,霸业从不在河山险要处产生。
过去三苗居住的地方,左有彭蠡湖,右有洞庭湖,岐山居其北,衡山处其南。虽有这些天险依仗,可政事却治理不好,结果大禹赶走了他们。夏桀的国家,左面是天门山的北麓,右边是天溪山的南边,庐山和峄山在二山北部,伊水、洛水流经它的南面。有这样的天险,但是没有治理好国政,结果被成汤攻破了。
商纣的国家,左边有孟门山,右边有漳水和滏水,前面对着黄河,后面靠着山。虽有这样的天险,然而国家治理不好,遭到周武王的讨伐。再说您曾经亲自率领我们占领、攻陷了多少城邑,那些城的墙不是不高,人不是不多,然而能够攻破它们,那还不是因为他们政治腐败的缘故吗?
由此看来,靠着地形险峻,怎么能成就霸业呢?”武侯说:“好啊。我今天终于听到明哲的政论了!西河的政务,就全托付给您了。”一段君臣间简洁的寒暄,实际上就已经道明了魏武侯的治国方略与其父有着本质的不同。
吴起的话里,描述了夏、商两代衰败的起因。但明眼人都知道,吴起接下来的日子是不会好过了。魏武侯一改文侯任人唯贤的原则,回到任人唯亲、任人唯贵的老路,让政治上虚腐的田文为相。
魏国辟土四面,拓地千里,吴起有不可磨灭的功勋,田文只是出身显贵罢了,认为有着显贵的家族背景就可以扬名立万,就可以号召群雄,遗憾的是注重家族血统的春秋时已经成为了历史。
田文自己也承认,在带领三军、鼓阵成列方面,治理四境、教训万民、充实府库、变易习俗方面,都不如吴起。魏武侯之所以用他,是因为他出身显贵。吴起出生不好,自然不能号召天下人。然而这种任人唯亲、任人唯贵的不成文规定竟然最终成了魏国的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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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起、公孙鞅、范雎……等贤才最终离开魏国无不是如此。折叠同盟瓦解就在三晋同盟称雄于世时,联盟之中却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魏国与韩国携手在中原大大方方进行着扩张战争,一致拒绝赵国插手中原事务。这是在魏文侯时代就立下的国策,按说武侯照办也只是萧规曹随。
在三家分晋后,韩赵魏彻底分庭,各自称孤道寡,本就是各家自扫门前雪吧!没过几年魏文侯就去世了,武侯按照父亲的战略路线走本没有错。然而随着战争的进一步扩大,战果也越来越丰厚。
小的战役,韩魏联合,或是魏国一家出面;大的战役三晋联手,往往得到实惠的都是魏国、韩国,赵国总是占不到便宜。赵国人郁闷的给魏国人打了几十年长工,终于不干了。
赵烈侯在位时期,利用公仲连实行变法,国力为之一振。这时候的赵国也正处于国力上升阶段,对魏国便有所不满,羽翼渐丰后,甚至不惜与魏人剑拔弩张。公元前386年,赵敬侯将都城迁往战略要地——邯郸,标志着赵国也要参与中原争霸。
魏国人意识到了赵国人对魏国外交态度上的转变。可魏武侯没有父亲的大度,或者干脆说没有父亲那样的高瞻远瞩。魏武侯心想既然赵国要翻脸,他就奉陪到底。没想过舍弃自己一部分利益去争取赵国再度成为坚定的盟友。他更没有想过赵国背叛后,三晋就要窝里斗了。
他想到的是什么时候从赵国人手上再赚一把。终于他瞅着了个机会。公元前386年,也就是赵敬侯迁都邯郸的同时。公子朝不满,率领亲兵,欲与赵成侯血拼,争夺君位。魏武侯派遣军队协助公子朝为乱,直接攻打赵都邯郸。最终赵胜战败,魏武侯的阴谋没能得逞。更让魏武侯没有想到的是:这是魏国与赵国关系破裂的起点。
三晋联盟走到了尽头。赵国人终于忍无可忍了,决定走出魏国的阴影,他们要自行发展。当魏国想再次发动大规模的扩张战争时,总担心赵国会乘虚而入,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是魏武侯外交策略中的最大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