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中车司密探却是无孔不入,那些世代传爵的勋贵,身授朱紫的高官,他们府邸之中,多半都被中车司掺了沙子。
贾琮的目光在那只陈旧的铜簪上,略作停留,神情难言惊讶和意外。
而是舍近求远,让曲泓秀和秦可卿在江南帮他筛选购买。
据说清音阁的老板,是位隐遁低调的江南富豪,也有人说是朝中某位致仕的高官,历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其中一个有些不同寻常,不由他多些谨慎。
贾琮当年在笔录案牍时,曾经详尽描述当日邹府之事,就是想引起大理寺等三法司的关注,但这件事却一直石沉大海。
贾琮安慰道:“杨兄不必气馁,如不是消息从神京被提前泄密,你也不至陷入眼下困居,
二十多岁年纪,相貌端正,气度沉稳,正在那里自斟自饮。
贾琮神情凝重说道:“你们只是从笔录文牍上,看到事情经过,却不像我亲身眼见耳闻,印象异常深刻。
事后他多少有些意外,不过当时他不过是个八品虚职的秀才,本就想置身事外,所以事情过去,也就不放在心上。
我当时虽没在场,但玉章在笔录案情文牍,对此事表述极为详细,不得不让人留意。”
笑道:“如今金陵城哪个不知,神京来的杨寺正,每日忙于侦缉要案,杨兄眼下是众目睽睽的人物。
雅间中空无一人,门窗紧密,悄无声息。
时间在无声中流逝,贾琮的心中泛起波动。
关于中车司的传闻,这几年贾琮听过许多。
当时张康年劝说邹怀义伏法,并许诺尽量保住他的家眷,他话音刚落不久,邹怀义便骤然自杀,似乎两人之间,有一种奇怪的默契。”
你我先后返回神京后,神京大理寺和推事院,都派出干员料理水监司大案收尾之事,他们根据案件文牍,对张康年都做了明查暗访。
杨宏斌依旧在金陵竭尽全力侦缉案情,引得满城关注。
他接受的真正圣旨,就是与大理寺杨宏斌携手,侦破金陵周正阳大案。
所以约见之人,必定是中车司在金陵的关键要员。
贾琮的目光微微亮起,来人高挑婀娜,容颜秀美,一双明眸亮如点漆,神采湛然,似乎能波动心弦,令人见之难忘。
“自然是记得的,当时在邹府寿宴之上,这人曾劝说邹怀义束手就擒,以免连累家眷。
正三品军职转为正三品文职,这在官场上可是好事。”
当时因大理寺刑录官罗青昌泄密,金陵卫指挥使周正阳提前逃遁,奉旨入金陵的杨宏斌陷入僵局。
杨宏斌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去年十月,金陵兵部右侍郎暴毙,朝廷调派张康年接任陪都兵部右侍郎。”
不过杨宏斌是真离开了清音阁,贾琮却是绕了圈子,上了三层的另外一间雅间。
只有墙角的铜漏,发出沉闷的滴水声。
勋贵身边的小厮,官宦小姐的丫鬟,账房里的先生,赶车的马夫,说不准哪个就是中车司的密探。
当今皇长子赵王李重瑁的正妃,便是江陵张氏长房嫡女,还是张康年的堂妹,他们的父亲是一母同胞,亲缘十分紧密。”
贾琮穿过正堂,在一道大门之前,却被两个健妇拦住。
可我不一样,奉明旨来金陵办闲差的,既然是闲差,就要有闲差的样子,来这清音阁听曲饮酒才合适。”
杨宏斌回道:“只能查阅吏部案牍才会得知,不过那上面必定是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应该看不出什么。
在鱼龙混杂,势力盘根错节的金陵城中,却无人敢于算计和闹事。
此人的家眷,倒也利用海贸便利,赚了一些资财,但都是合法范畴之内,张康年日常举止,也找不出任何纰漏之处。
贾琮给杨宏斌斟满杯中酒,问道:“杨兄可还记得,当年邹府寿宴之上,金陵都指挥佥事张康年?”
正堂中央有一圆形高挑舞台,一个舞娘身着霓裳羽衣,反弹琵琶,翩翩起舞,乐舞相和,姿态优雅,缭绕宜人。
他和赵王李重瑁有过几面之缘,甚至还得赵王赐与一柄宝刀。
贾琮从身上拿出一枚乌黑铁牌,轻轻放在桌上。
铁牌上雕刻鱼龙异纹,交颈纠缠,诡秘精美,正中还镌刻四个阴文。
那女子目光平静清冷,说道:“贾大人不需表明身份,我入金陵协查周正阳一事,接中车司手谕,受贾大人节制,协助大人行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