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听了心中一惊,那空灵曼妙的女声,唱的竟然是自己那首满江红。
好在老人虽年事渐高,但是精神依然矍铄,只是两鬓的星白更浓重了些。
柳静庵望着自己这位年轻的弟子,目光中多有嘉许满意的神色。
他在家坐馆十几年,柳家弟子得到教诲,考中进士的都不知凡几,但论才智天份,却无一人能比的上贾琮。
两进科场就博得连中二元的彩头,这已经不是学问精深能解释的,这身气运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为师倒是没想到,你是从何处学来这些火器之识,居然对此道如此精通,据说火器兵在辽东显威,实乃军国之利器。”
其实这点不单是柳静庵觉得奇怪,任何一个思虑缜密的人,都会有类似的疑问。
当初思虑周密的嘉昭帝,也曾提过相同的问题。
毕竟这样的事有些不合常理,世人皆不知,唯独你可以了如指掌,没有一个合理解释,已几近妖异诡道之流。
这世上的邪教妖异之术,可是官府和民间人人喊打的,如果被人往那个方向曲解,说不得会给自己招来祸事。
所以自从贾琮展示火器专长,心中便早有了一套可以解释的说辞。
虽然面对自己尊敬的师长,不过这也不算欺骗,谁让自己有这么奇怪的来历。
“老师有所不知,我小时家中父母不喜,我在家也呆得闷气,从族学放课后经常一个人去南市玩。
意外认得几个西洋教士,听他们说起西洋火器奇异威力,这才有了些认识。
后来南下金陵途中,我在宝应认识了一位西洋名士德尔罗,此人极精通西洋格物之学,我与之深谈之后。
与此道更是深有感触,后来在金陵为宁王行在属官,查抄了一批火枪,弟子接触一番后,常有思虑琢磨。
所以对火器就有了不少奇论怪想,其实也当不得什么。”
柳静庵听了心中不免有些讶异,自己这弟子原来对火器早有认知,不过听他的话,他接触到的并不算精深。
却被他触类旁通,生生琢磨成专攻之学,坐上了火器监正的位置,这等资质未免太过人些
虽然心中有些怪异,但也不在这上面深究,也只能以贾琮天赋异禀来解释了。
……
“此次你跟随去北地巡边,也可开阔眼界,知晓北地风物人情。
女真虽然骁勇,但是难成合势,如今朝廷大肆征调粮草物资,必定要对女真用重兵,平定女真之乱,不过时间问题罢了。
只是女真之祸,一向反复不定,今岁平定,明岁复生,冤生孽结,战乱不休,虚耗国力,从无一劳永逸之法。”
柳静庵说到这里,颇有些唏嘘。
女真人骁勇善战,胜时突袭,败时隐于白山黑水之间,杀之不竭,除之不尽,大周历代君主都无永镇良策。
贾琮说道:“其实要永除女真之乱,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需要的时间稍微长点,事情做得繁复一些罢了。”
柳静庵听了眼中一亮,他是素来知道贾琮的才智,常有新奇精辟之论。
“琮儿说来听听。”
贾琮说道:“老师,其实辽北之地,也是我大周的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