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送走了王栋,探春和迎春又重新回到荣庆堂。
贾母被那个孽庶的事情,搞得也没吃席的兴致,见到探春和迎春回来,忙问王栋送守岁礼事是否妥当。
这两天他算是看出来了,她这个一贯厌弃的孙子,和其他孙子孙女不大一样,看着是个能折腾的,大年夜的也能招惹到人上门。
探春口齿伶俐,把王栋送除岁礼的诸般细节说了一遍,还说了贾琮被一赖头和尚传授般若心经的事。
在座的王熙凤似惊似嘲:“哟,这琮兄弟也是古怪,老遇上一惊一乍的事,原来不光是被王爷看上,早先就被那癞头和尚看上啦。”
贾母淡淡说道:“他能写一手好字,那也是好的。
但那些個僧道教人抛家弃子,最能移人心性,他要是招惹了,那可要不得。”
这话就有所指了,当年东府的贾敬,算是贾门中最有能为的子弟,年轻轻轻就中了进士,何等风光耀眼。
后来就是受了这些僧道蛊惑,居然抛下偌大家业出门为道。
当年留下好大话柄,老太太对这些诡事很有些抵触。
这个孙子连着出来些怪异,让贾母有些头疼。
她自幼长在勋贵之家,一生体面荣华,最喜富贵稳妥。
那些怪诞魅异之事,在戏文里看了,还能图一乐子。
要是在这富贵门第里出现,却觉得不像。
贾家不是什么落拓寒门,不需要这些劳什子事故来抬举子弟。
从不怎出言的迎春,突然说了一句:“琮三弟说他原本记性不好,学里教弟子规,他背了两月都背不全的。
可那和尚就在他耳边念诵了一遍佛经,他就一字不差的记住了,从那以后他的记性便好了许多,再不怕背书。”
探春听了心中莞尔,刚才凤姐言语讥讽,老太太脸上也不好看,自己这木讷二姐居然破天荒起了真火,出言给自己兄弟抱不平。
难为她这一通说的顺当,比起平时没几句长话的她,也真稀罕了。
探春又说道:“那都知监走时说琮三哥是福缘之人,还说世上有种佛门大德,有灌顶心授等秘法。
许是见琮三哥心善,用佛经秘法给三哥开智,也是说不准的,不然三哥这些小年龄,也写不出这么顶尖的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