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昭接过信纸,故作恭敬地双手捧着,眼角余光却瞥见珏绫公主那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暗自得意。他装模作样地从头到尾仔细阅读起来,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摇头叹息,将一个忠心耿耿却又不忍看到主子被蒙蔽的臣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只见那信纸上,并非什么岑姊箫与西项人勾结的铁证,而是用一种极其隐晦的方式,将岑姊箫近日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番。 比如,信中提到岑姊箫与西项商人多有来往,暗示她与西项人关系匪浅;又比如,信中提到岑姊箫在改革照因书院时,曾私下接触一些朝中大臣,暗示她有结党营私之嫌;更甚至,信中还编造了岑姊箫在皇上面前说了一些大逆不道之言,暗示她对皇上心怀不满,有不臣之心。
这些所谓的“证据”,单独来看,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但经过精心编排,再配上吉昭那精湛的演技,便如同一颗颗毒瘤般,在珏绫公主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吉昭一边看,一边摇头叹息,还不忘添油加醋地说道:“公主殿下,这岑姊箫真是太可怕了!亏得皇上对她如此信任,将照因书院这样重要的位置交给她,没想到她竟然包藏祸心!这信上所说之事,桩桩件件,皆是草民亲眼所见,绝无半句虚言啊!”
珏绫公主原本就对岑姊箫心存芥蒂,如今见这信上所言,与自己心中猜想不谋而合,心中对岑姊箫的猜忌更添了几分。
她冷冷一笑,说道:“丧尽天良?恐怕这还只是冰山一角!我在想,她改革照因书院,真的是为了那些平民女子着想吗?简直是笑话!她不过是想借此机会,笼络人心,培植自己的势力,为日后谋反做准备罢了!”
吉昭故作恍然大悟状,惊呼道:“原来如此!公主殿下真是明察秋毫,一眼就看穿了岑姊箫的阴谋诡计!看来,这岑姊箫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危险得多啊!”
他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公主殿下,您想想,岑姊箫成为照因书院院长才短短几个月,就得到了皇上的如此赏识,这其中难道就没有什么猫腻吗?而且,她还创办了什么什么的报社、记者团,招揽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说不定,她就是想利用这些东西,散播谣言,蛊惑人心,为她的谋反大计做准备啊!”
吉昭这番话,可谓是诛心之言,将岑姊箫塑造成一个阴险狡诈、图谋不轨的乱臣贼子形象。
珏绫公主虽然骄纵,却并非愚笨之人。她沉吟片刻,问道:“你说的这些可是亲眼所见,另外,这些证据的真实性没有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