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海运的船只越来越多,以及主干道的修通。这两年,运河的货运量逐渐呈现出下降的趋势。往昔,汴京城里的汴河之上,货船穿梭往来,一艘接着一艘,那热闹非凡、川流不息的景象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不少花船摇曳在汴河的波光粼粼之中,它们或色彩斑斓,或雕饰精美,为汴河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风情。
这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吕宾约上了安德洛和蒲开寿,三人结伴来到一艘精美的花船上。
这艘花船宛如水上的宫殿,船头和船尾都装饰着华丽的木雕,船身的彩漆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船舱内布置得极为雅致,桌椅皆是用上等的木材打造而成,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三人各怀心事,看似轻松惬意地饮酒作乐,实则内心思绪万千。
吕宾心中盘算着与他们合作做生意的诸多事宜。
蒲开寿自从知晓吕宾是宫里惠妃的弟弟后,便一心想着要与他搞好关系。在他心中,那位最受宠的惠妃只要能为他们乐业人说上几句好话,那他们的复国计划就又多了几分胜算。
安德洛此时倒是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只是这种等待的滋味实在难熬。心里隐隐有些担忧,皇帝说的那些事,会不会因为时局的变化而出现变数。
“蒲兄、吕兄,来,再干一杯。” 安德洛举起酒杯,他的说话语气和动作已经与大宋人毫无二致。若不是他那独特的外貌特征,旁人根本不会把他当作番人。现在,他都习惯跟别人说自己姓安,慢慢在习惯大宋的生活方式。
三人举杯共饮,酒液顺着喉咙流下,那辛辣中带着几分醇厚的味道在口中散开。然而,三人心中的滋味却远比这酒要复杂得多。
吕宾缓缓放下酒杯,缓缓开口道:“安老弟,蒲兄,听闻大宋的许多货物在拂菻和西方诸国都极为畅销。现在有了蒸汽机船,以后运输货物可就方便多了,而且速度比以前快了不知多少。这可真是个难得的商机,不知二位对此有何高见?”
蒲开寿听闻,微微皱眉,回应道:“吕老弟,这蒸汽机船我也有所耳闻,听说那速度快得惊人,是普通海船的三倍呢!以前那些客商过来一趟,需要两三个月,要是有了这蒸汽机船,只需一个月便能到达。只是这蒸汽机太难买到了,我想买几台蒸汽纺织机都要等到明年,真是让人头疼啊。”
“蒲兄,蒸汽机的事你就别担心了,我来想办法。听说你们广信银行跟很多海外客商都有合作,关系网庞大。不如我们三人联手合作一把,这其中的利润,可真是不可估量啊。” 吕宾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的表情变化,试图从他们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一毫的想法。
安德洛神情依旧很平静,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淡淡的回应道:“吕兄,这生意肯定能做,只要能尽快弄到蒸汽机船。”
“吕老弟,现在那边主要是被塞尔柱人控制着,局势复杂啊。要是我们乐业人能回到圣城复国,这生意就更好做了。到时候,我们在当地的影响力将会大大增加,各种商业往来也会更加便利。” 蒲开寿故意把话题引到地区局势上,他想听听吕宾会有什么看法,也好从中探寻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