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与卿严肃地问道：“你说的很长时间，是多长？”

“这…”太医思索了一下，才道：“至少五年以上！”

五年？！何与卿瞪大了双眼，此时的飞栗看着不过才十三、十四岁的模样……

至少五年以上…那不是他还没满十岁就被人下了剧毒？！

何与卿着急地问道：“此毒，太医你能解吗？”

“这…”太医脸色难堪，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贵妃娘娘，微臣…只能尽力试试……”

何与卿也不想太过为难别人，于是鼓励道：“好，你先试试，不管成功与否，我都不会怪罪你。”

听到何与卿的保证，太医松了口气，也当即道：“贵妃娘娘放心，微臣定当拼尽全力为质子解毒！”

“好。”何与卿点了点头，准备先问问飞栗，他身上的剧毒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道：“就麻烦太医先去准备解毒需要的东西，尽快为质子解毒吧。”

“是，微臣先告退了。”

等太医退出房间，何与卿迫不及待来到飞栗身前，此时的飞栗缩在床角，一副可怜兮兮、人畜无害的模样，何与卿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轻柔：“你身上……”

正当何与卿还在纠结怎么委婉地提出他身中剧毒之事时，飞栗已经率先说道：“姐姐是想问我身上的毒吗？那是父皇给我下的，他说，‘此毒无解’。”

飞栗说出这段话的模样，仿佛像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一般，满脸的无所谓。

何与卿抿了抿嘴唇，追问道：“那毒发呢？是…什么样子的？”

“痛不欲生吧。”少年微微一笑：“不过姐姐不用担心，我扛得住，这多年我都一个人扛下来了。”

何与卿悲从心起，她思考着怎么样的追问，才不会伤害到眼前的少年，而少年只是用他那墨黑的眼瞳看着她：“姐姐是想问父皇为何这样对我？那是因为我不小心杀了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养的宠物狗。”说罢，飞栗冲着何与卿甜甜一笑，仿佛身中剧毒的人不是他一般。

“就因为一条宠物狗，便对自己的儿子种下无解之毒？”何与卿有些难以相信：“虎毒还不食子呢！”

飞栗闻言，惊喜的睁大了他那墨黑的眼眸：“姐姐这是在因为我而生气吗？”

何与卿一愣，有些无奈地伸出纤长的手指，弹了弹飞栗的额头：“这种事情，谁听了不会生气？”

“好了。”何与卿随即又揉乱了飞栗的头发：“太医给你开的药你记得按时吃，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嗯。”飞栗乖巧地点了点头：“姐姐放心，飞栗知道了。”

何与卿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去，只是她没有看到身后的飞栗脸上甜甜的笑容瞬间消散，他依然缩在角落，半身都隐在浓重黑影中，长发披散，身周的戾气如墨水般洇开。

飞栗隐在黑暗中，发出了一声轻笑：“这位凌霄将军，当真是有趣。”

其实他的故事没有说完，也没说实话。

比如，那个女人此生，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而且，自己也不会再有皇弟以及皇妹了……

至于自己身上的剧毒……

飞栗发出了不屑地嘲笑：“就凭他们…还不配让我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