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
体育委员在统计报名参加运动会项目人员,和艺术节的反响一致,大家兴致不高,有比赛的时间不如多写几道题。
“怎么办怎么办,全班五十个人才四个人报名,去掉我才三个人。”体育委员找到他的好兄弟孙号帮忙分担。
“我勉强报个三千米,男女混合接力赛和跳高吧。”孙号在表格上打勾。
体育委员仍不满足,又将目光转向姚相理和季儒卿:“拜托拜托两位美女帮帮忙嘛。”
姚相理受不了他狗狗眼里投出可怜兮兮的目光:“一百米顶天了,再多跑不动了。”
“一百四百不嫌少,八百一千五不嫌多,”体育委员摆出恭喜发财的手势,“季同学你呢?”
季儒卿在表格里唰唰唰打勾签名:“全包了,不用感谢我。”
“哎呦喂您真是救星,咱们班您一个人挂帅出征都行。”体育委员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说得好听和整个高二的一起比,到最后只剩体育班的人包揽冠亚季军。”姚相理充当个炮灰的角色。
“谁说一定会输。”季儒卿从不唱衰,“我今年就打破这个诅咒。”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次轮到我来加油鼓掌了。”
“加油加油!”
老刘不知从哪冒出来:“这次是班级荣誉之战,你们也不想被其他班比下去吧。咱们班样样要做到最好,无论是学习还是体育,文体两开花。”
姚相理的座位在窗户旁边,老刘从走廊经过时正好听见,于是探出头加入其中。
老刘来的快走得也快,一阵风似的来无影去无踪。
“他怎么了?”
“不知道啊。”
孙号脸上盖着书,懒懒道:“我知道。”
“快说。”她俩异口同声。
孙号摘下脸上的语文书:“因为他和体育老师比赛跑步输了,然后体育老师嘲讽他四十岁的人八十岁的身体,还说背着教导主任跑都比他快。”
她俩默默对视一眼:“那真的很坏了。”
十月的天气复杂得很,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冷空气直达尚城,几天内完成了春夏秋冬的转变。
季儒卿住在山顶,直观感受到温度交替,山顶好又不太好,夏凉冬不暖。
早上起床时她的被子掀开一大半,大半个身子露在外边,季儒卿不以为意,大概是昨晚觉得热掀开的吧。
“啊啾。”季儒卿换衣服时打了第一个喷嚏。
“啊啾。”季儒卿刷牙时打了第二个喷嚏。
“啊啾。”季儒卿吃早饭时打了第三个喷嚏。
事不过三事不过三,如果还有第四个喷嚏出现,可以确诊为她鼻子有些痒,绝不是感冒。
“啊啾!”季儒卿迎来了她的第四个喷嚏,这下好了,不止是鼻子痒,喉咙也有些痒。
“把热水喝了。”唐闻舒在她出门之前递给她一杯水,“要不要量下体温?”
“不用。”季儒卿一杯热水下肚,瞬间感觉神清气爽,“我就说我不可能感冒的吧。”
她把杯子随手一放,七天国庆之后正好是运动会,等于放了十天假,美滋滋。
运动会开幕式必不可少的校长发言,校长说完书记说,书记说完主任说。
“同学们,在这秋高气爽的季节里,我们迎来了……”
“咳咳咳。”
“本次运动会从即日起,为期三天……”
“咳咳咳。”
“大家要牢记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准则,做到……”
“咳咳咳。”
季儒卿站在操场上听校长发言时止不住咳嗽,校长总觉得场下有人对他抱有很大的敌意,扫视一圈却无所获。
“我的发言到此结束,接下来由……”
“咳咳咳。”
大概站了半个小时,人群原地解散,季儒卿回到班上打杯热水续命。
“怎么样了,身体还舒服吗?”姚相理从她身边经过。
“早上喝了热水,没啥大问题,到时候跑起来出汗就好了。”和秋天一起来的还有季儒卿的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