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观潮脸上的难受化成了悲伤:“写了,能不写么,弗兰克还得指点我哪里写的不对。哦,我的天,我以前一直觉得弗兰克是一个英俊的男人,现在我觉得他越来越像糟老头子。”
“啊哈哈哈哈哈哈。”
更让齐观潮难过的事情是他不但要写报告给领导,还得操心学生生活上的事情,比如那群女学生前几天晚上半夜跑来敲实验室的门,说厕所门坏了喊他帮忙修理,比如考试挂科的抱着他大哭的,比如屡劝不止的男学生给他递玫瑰告白的,比如年纪比他还大的学生把孩子塞他办公室要出去和老婆一起逛街的。
他还差半年才满三十岁,但是他已经熬的遭不住了,这也就是他头发天生多,不然估计都得秃了,唔,那样别人会叫他秃头小宝贝儿,啊,不,秃头小老师。
齐观潮教书还没有超过三年,他眼神已经从以前的骄傲和勇敢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护崽老母鸡一样的眼神。
方南雪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看着齐观潮看她,把头转过去笑,笑够了才重新转过来:“唔,好吧,原来教大学生这么辛苦。那小学生呢?”
“幼儿园的你得给他们换尿了的裤子,小学生的你得和他们解释生命的起源,中学生你得教育他们别早恋弄出个杀死生命的事情来。师妹,听话,别往这条路上走。”齐观潮吐着烟圈儿给她展示她如果往这条路上走会遇到的困难,“钱还少,我每个月发的薪水还不够往里面贴的。”
额,贴钱不行。
齐观潮看着看热闹的方南雪,说了他的心里话:“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事情这么热情了吗?它可以让我短暂的脱离我无所不在的那群学生。”
“哦,好吧,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和宋春归私下关系好的缘故。”方南雪不忍心劝他不要深入了,“那如果贝拉米娜拒绝我,你打算从哪里入手?”
齐观潮就那么看着她:“你就不能劝说她同意么,好吧,如果你和她关系真的不好,就算你给她磕一个她也未必会愿意,就算她愿意她也未必能够问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