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人喝到尽兴处,桌上的菜也去了大半。
“顾命啊,你知道我干这一行干了多少年了吗?十七年了。你别看白月澄年轻,他入行早,也干了十四年了。”常宏震面色有些涨红,他偏头问顾命。
他似乎有很多借着酒劲才好脱口的心事,他开始慢悠悠地说道:“我七岁上山求道,在山上一待就待到了二十岁,我二十岁下山开始游历四方,夏国各处的风景我都见识过了,就这么过了五年。
“二十五岁时,我回到了山上,却发现师父已经过世了。我父母并不爱我,但师父却很照顾我,他对我来说就是我的父亲。”
常宏震说着眼睛里有些晶莹的光闪过:“师父给我的遗嘱就只有八个字——除魔卫道,护佑苍生。但我修的是【占卜问卦】啊,我又有什么战斗力呢,但我还是通过山里的渠道加入了超管局。”
常宏震有些怅然若失地说道:“其实你并不是我们组里带的第一个新人。”
“你确定要提起那个人吗?”白月澄撇了撇嘴,问道。
常宏震叹了口气:“有什么不好提的,都过去了。”
“那你说吧。”白月澄相当罕见地叹息了一声。
“那已经是十年前了,但我回想起来还是恍如昨日。”常宏震有些失神地念道,“当时我们组里接收了一个站点里派过来的年轻人,十九岁,很年轻,他的神通和白月澄一样,但他当时仅仅是第一变【逐虎擒熊】。
“他的天赋很好,很快就修到了第二变【浴火吐焰】,和当时的白月澄一模一样了。不知道是他天生如此还是受到了天道的影响,他性情残忍,颇有些视人命如草芥的意思。
“原本我们并没有把这当一回事,但直到有一天,一名同事在追查连环杀人案时,却追查到了他的家里……他毫不犹豫地将那个同事分尸了。
“尸体在一个月后才被发现,届时他已经彻底被天道吞噬掉了理智,成为了和超凡项目类似的东西。直到那时我们才知道,他早就在被反噬的过程中了。”
常宏震说到此处,停了下来。
“那后来呢?”顾命有些好奇。
“后来啊……”白月澄接过话头,“我们三个将他围杀了。”
这话说得倒是相当轻巧,但顾命从二人地神色就能看出来,亲手将自己的队友处决一定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更何况是他们亲自带入队伍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