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啦!”我接过药片和水,凄凉地笑着,吞下药,喝光水。
顾平生接过空水杯和空药盒放在那圆圆的石桌上,一把握住我的手,温言道:“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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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山上还有点儿凉风。”我慢慢将手抽回,轻笑着。腹部一阵乱搅,我皱着眉,轻抚着腹部。
“他怎么那么调皮?”顾平生笑着,将一只宽大的手覆了上来。
“顾平生。”我看着那满头的乌发,心下哀戚。
“干嘛呢?小家伙活泼好动,健健康康的,应该高兴才是。傅医生不是交待过吗?妈妈要保持心情愉快,宝宝才会帅气聪明。”顾平生是温柔的,他总是如和风细雨。可是看着他,我心里的哀伤却如狂风骤雨,又冷,又凌乱。
傅青霜是享誉港岛的知名妇产科医生,她智慧且美丽,长着一张漂亮明丽的脸。那双修长的手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的手。
每周一,傅青霜便提着她那只月白色的药箱,到这半山别墅来为我检查身体。
“顾太,宝宝很健康,勿担忧。”傅青霜收起那锃亮的听诊器,脸上挂着一丝温暖的笑容。
“谢谢,劳烦了,每次劳动你跑那么远。”我坐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中,半躺着,说不出来的倦意,直涌上心头。
“胃口还是不太好吗?吐得还很厉害?”傅青霜掏出钢笔,在小册子上写下一列列龙飞凤舞的字。
“是,吐得我都习惯了,不吐反不习惯了。”我苦笑着。
孕吐的折磨,令我容颜俱毁。形销骨立,脸色如菜。
手上满是针眼,那些输送营养液的针眼,像一粒粒耀眼的星石,照亮我整个悲惨的孕期。
“宝宝月份越来越大,妈妈会很辛苦,孩子生下来就好了。顾生把你照顾得很好,你呢,放宽心才是,忧思伤脾啊!太过忧思,对你自己对宝宝都不好。”傅青霜收好药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我起身,挺着巨大的孕肚,将她送出别墅的大门。
顾平生不在家,艺术馆周一的例会他必须到场。家里只有文姨在,她每日在厨房汤汤水水地忙碌着,自那一次他摔筷子后,她就不怎么多嘴说话了。
一个人在花园小径里乱逛着,手上打着折扇,天气闷热,汗水自脖颈间涓涓流淌而下。头顶上蓬勃生长着的葡萄藤,摇曳着阔大的手掌一样的叶子,将天光揉碎在寡寡淡淡的阴凉里,但我依然觉得燥热无比。
走到凉亭里,石桌上放着凉茶,果盘。水晶果盘里装着紫红的葡萄,那是顾平生一早从院子里葡萄架上摘下来的,用碎冰镇了半天,沁凉沁凉。吃着葡萄,无聊地看着那园中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