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药送于百姓,也是功德无量之事,至于药方么,想来越人前辈也不会在乎。」她本是相门道女,一心修道,虽然已过了而立之年,却仍然心思单纯,绝无世人一般的功利之心。
独孤湘问:「那他徒儿牛天齐又怎会做了御医?」
李腾空道:「秦越人医术如此神奇,圣人自然要慰留,希望他留在禁中做御医,但秦越人道自己早已习惯了山林间跋涉的生活,不愿拘在一地,对御医坚辞不受,却道,我这个小徒弟跟随我多年,已尽得我医学之妙,且他有慧根,无仙骨,修道也终是一事无成,不如就将他留在禁中做个御医吧。于是便将牛天齐留在了尚药局听用。」
独孤湘吐吐舌头道:「师父一句话,徒弟就做了太医……」
李腾空笑道:「太医哪是这么容易做的?牛天齐进了尚药局,也不过就是个正九品下的医佐,距离给皇帝诊病的侍御医,可还差了好几个品级呢。但这牛天齐的医术也真是了得,只短短几年时间,便从医佐一路升到司医、侍御医、直长、直至指掌尚药局的奉御。」
江朔道:「由徒观师,秦越人的医术定然高明的很,看来爷爷解毒是大有希望了。」独孤湘听了也连连点头。
独孤问笑道:「尽人事听天命吧……」他虽然生性豁达、乐观,不过听到所中之毒能解,自然也感欣喜,语气中更是轻松了不少,,他问道:「腾空子,秦越人却为何到了这北镇医无闾山呢?这大会要说些什么?」
李腾空缓缓摇头道:「这我可也不知道了,越人前辈书信中并未说是什么事。」
独孤湘道:「这可奇了,他连什么事都不曾说,仅凭一份拜帖就让腾空子你们跑几千里来到此间么?」
李腾空微笑道:「可不是么,不过他可不止请了茅山一派,天下闻名的医者都收到了拜帖。」
独孤湘道:「可别是收到拜帖的人都不来咯,那可就尴尬了。」
独孤问道:「小妮子还这么调皮,腾空子在说正经话呢。」独孤湘这才止住了胡言乱语。
李腾空笑着对独孤湘道:「不妨事,我敢说收到帖子的人也好,门派也好,定然会来,只因秦越人在医者之中尤如神人,武林有泰山北斗,医者中自然也有领袖,虽然秦越人几十年来一直在四处游方,但在大唐医者心目中他便如江湖盟主、武林至尊,盟主一声令下,这些人怎会不至?」
说到这里,叶清杳瞥了一眼江朔,语带嘲谑地道:「越人前辈我可不晓得,不过有些人么,发的号施令也未必有用。」
独孤湘怒道:「朔哥儿是公推的江湖盟主,漕帮帮主,怎会说了不算?」
叶清杳还待要反唇相讥,李腾空忙拦住她,对江朔道:「我师徒二人这就准备启程登山了,如诸位不嫌弃,便和我们结伴一路上山,届时听越人前辈怎么说,便明一切。」
江朔回头,见独孤问点头,便道:「好!腾空子想的周到,我们这便走么?是否要等韦景昭、韦渠牟两位师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