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出神,成澜沧从祠堂方向寻来,他见杨晋一正坐在石坪上,长舒了一口气,问道:“你昨晚去什么地方了?”杨晋一爬起身回过头,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诉对方,成澜沧又叹息一口,道:“回来就行了。感情这种事,你可不要学我想不开,我也年轻过,能理解你的心情。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灵珊那孩子和你两个……”
他没有继续说,走到石坪边,背对着杨晋一,顿了好一会儿才又道:“虽然我平日里痴痴颠颠,但男女感情上的事情,我也……”他干咳一声,语气变得有些底气不足,“我也或多或少有些见解,你可以……可以和我说说,我嘛……我嘛……反正你不要想不开就是。”
杨晋一听着大受感动,冲着对方深深做了一揖,道:师伯,您放心,弟子不会想不开。”
成澜沧回过头,看着杨晋一半晌没说话,好久才又道:“听说你已经赢了三局,今天比赛获胜,就有机会拿到名次,我晚些过去看你。”说完,他转身走了。
杨晋一目送着成澜沧走远,眼眶一热,心想这位师伯平日里虽然不善于表达感情,还经常和自己发脾气,但他确实比师父叶一城要关心自己。师父出关时说这次比选结束好生给自己指点一二,目前看来,此事只怕是遥遥无期了。
他抹抹眼睛,深吸一口气,取出师伯剑,御剑向前山广场飞去,待他飞远,成澜沧从山道上折返回来,取出剑跟在他身后,也飞去了前山广场。
来到前山广场,上面的人还不算很多,大都是布置擂台和负责赛况统计的弟子。
负责大赛举办的岳乘风见杨晋一独自来到广场,也不见长珀几人跟着,有些奇怪,招手唤他到了近前,问他道:“今天怎么就你一人过来了?”
杨晋一看了眼广场四周,道:“我……我睡不着,就来的早了些。”
岳乘风沉吟片刻,道:“昨天你和灵珊两个都赢了,现在各峰都只有两人晋级,接下来的比赛可不比先前,必然激烈的紧。昨天我以为你要输了,没想到你竟然赢了,你跟我说个实话,现在到了那层境界?”
杨晋一低着头道:“师父说我在初阳境第三层。”
岳乘风疑惑道:“你自己在第几层了,自己还不知道?”杨晋一摇摇头,岳乘风捋着长须,沉吟道:“那真气游走期间,可有轻微顿挫阻塞的感觉?”
杨晋一回忆一阵,摇头道:“感觉都是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岳乘风舒了一口气,喃喃道:“这么说来,你也只有初阳境二层的境界。”他让杨晋一先抽了签,杨晋一按他吩咐抽完签,成澜沧御着剑慢悠悠地落在了广场之上。
岳乘风迎上前,抱拳道:“哪门子风把咱师兄请来了?”
成澜沧撇撇嘴道:“岳臭风。”他把“岳乘风”的“乘”字念做“臭”,岳乘风也不生气,嘿嘿一笑,道:“你调教这个徒弟厉害的紧哩,前天长剑脱手,还能赢了。”
成澜沧一摆手,得意洋洋道:“你当我的‘澜沧拳’是吃素的?”
“那怎会,”岳乘风赔笑道,“师兄,你什么时候把这套拳法给我峰上弟子教一教?”
成澜沧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见他模样也不是在说笑,便也和颜悦色,道:“好说,比选结束,我到你重剑峰去上一趟,”他又似想到了什么,“日后师弟要是责问起来,那么这件事你得担着,我不负责。”
“这是自然。”岳乘风嘿嘿又是一笑,从怀中摸出几坛酒,递给成澜沧,“这几瓶陈酿还请师兄笑纳。”
成澜沧眉头一沉,不满道:“那我要是不答应,你还不打算给我酒喝?”手臂一拂,将几坛酒便收进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