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这么多年的阮家庶女,他都快忘了自己的本名叫什么了。
杨什么来着?
哦,对,是杨秉煊。
别说名字了,他又快忘记自己究竟是男是女了。
“主子,您别这么说。”青雀很是心疼。
“青雀,你喜欢我吗?”杨秉煊看着已经关上了的窗户,窗棂上是喜鹊登枝的纹样,雕刻得活灵活现,
可那又如何,他还不是每日都被关在这里,连院子都不能出。
“奴婢自然是喜欢您的。” 青雀朝着他走近了一些,想要安慰他。
谁知杨秉煊的视线忽地一转,落在了她的身上:“那你愿意跟我私奔吗?”
“主子,您别这样,奴婢这般卑贱的人,怎配得上您?”青雀说着‘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再说了,若是私奔被老爷抓到,奴婢是会被打死的。”
杨秉煊的视线也追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垂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算了,我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
虽然说在阮府没有自由,但也不曾亏待过他,甚至他所吃的、用的东西,一应都是府里最好的。
按道理他应该是心存感激的,毕竟阮府是冒着被抄家灭族的风险,将他藏匿并养大的。
可这样的日子,他真的是过够了,够够的了。
因为年纪原因,阮家担心会有人惦记他,上门来提亲,所以才将他送去了郊外的庄子上‘静养’。
这一住,就是整整十年。
那时庄子里忽然闯进来一个少年,他本来没打算管的,但那时候他的大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不如跟他一起跑了算了。
只可惜当时那少年是个榆木脑袋,竟然没听明白他的暗示,人就跑掉了。
这事还被阮员外知道了,勒令他回府,害他不得不搬回府中。
这一年,他就被关在这小院里,哪怕锦衣玉食,他也感觉自己要疯了。
他向往外面的世界,但也清楚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一旦他的身份暴露,阮家必然会受到牵连。
可他快要疯了,他想要呼吸自由的空气,想要像个正常人一样活在阳光下。
但他不能,他的出身不允许。
这让他很是颓废,气性全无的瘫在美人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