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衍见状忙趁热打铁道:“刘进,你作为刘文敏的心腹,他的一切恶行你几乎都有份参与,定罪量刑你一个都跑不掉!而且你们所做之事不可能只有你们二人知道,你能出卖刘文敏,你手下人也一样能出卖你!你如实交代本官还可对你从轻处置,否则即便回了刘府,你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要考虑清楚!”
此言一出,刘进心里猛地一个震颤。的确,他已经出卖了刘文敏,这就意味着于刘府而言他就是背主的恶奴,回去也要被打死的,还不如接受官府的制裁,哪怕被流放也还有一条活路,总好过被刘家折磨。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想到这里,刘进不再犹豫,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交代了出来,包括在青楼争风吃醋殴伤他人啊、因为一处民房阻挡了看风景的视线便令人扒了人家的房子啊、在楼上用弹弓随意击伤路人啊等等等等,足足有十几条罪状。
刘进签字画押后被带了下去,刘文敏面色惨白一言不发。
“刘文敏,事已至此,你招是不招?”许衍大声喝问道。
“许府丞,他......他都是胡说八道的!您可千万别信他......”刘文敏急扯白脸争辩道。
“哼,刘文敏,你当真以为本官不敢对你用刑吗?”许衍冷笑了一声,从书案上取过了一页纸交给书吏,“读给他听!”
“国子监咨报:今有太学生刘文敏,屡犯太学学规,已逾一年未到学就读,特报国子祭酒李公、司业范公,准予除名!”
书吏读罢,刘文敏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望着书吏手里的公文,上前两步一把夺了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他居然被太学除名了?!
太学虽有无故旷课一年以上便可除名这条规矩,可长久以来哪有人认真执行过?太学诸多学规对他们这些世家子弟而言不过是摆设,有谁真的在乎过?
可现在,他们居然认真了!居然真的将他除名了!
刘文敏本来也不太在乎这个太学生的身份,但问题是此情此景之下,太学生的身份便是他的保护伞,可保护他免受刑罚,失去了这层保护,谁知道许衍会不会真的对他用刑?
就在他茫然之际,只听耳畔传来一声“啪”的巨响,许衍手中的惊堂木重重拍在了公案之上,他不由得浑身一哆嗦。
“刘文敏,你已不再是太学生了,现在本官要依律对你用刑!左右,拉下去重打......”
“别打、别打......”刘文敏腿一软,哭着就跪了下来,“我说、我说,我都说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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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衍见他情绪已然崩溃,便示意书吏开始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