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孔目听明白后,沉思了半晌:“二位,此事怕是有些难办啊!柳相公为粮食之事愁的食不甘味,此刻最恨有人屯粮,二位这样撞了上来,怕是要被杀鸡儆猴了!更何况那四万石粮食既然落入了柳相公手里,怎么可能再漏出来呢?”
“可那粮食确实不是我们的,是楚王殿下的呀!难道他还敢吞了楚王的粮食吗?”何继显然还是想不通。
“你有何证据证明粮食是楚王的?楚王会承认吗?楚王敢承认吗?你们糊涂呀!这事你们要是不提楚王,兴许还有活路,把楚王供出来,闹到明面上来,楚王为了避嫌,首先就得要求杀了你们!再说了,柳相公跟楚王是什么关系?那是姑舅兄弟,那表哥跟表弟借点粮,有什么敢不敢的?他能让你们把自个儿表弟牵连进官司里吗?你们嘴这么不严实,能不灭你们的口吗?弄不好就是抄家灭门哪!你们呐!自寻死路呀!唉!”宋孔目连连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何继、魏益之顿时吓傻了,万没想到这点事情竟会到了要命的程度。怪不得刚才一提楚王就要挨打呢,可朝廷贵人之间的那些亲戚关系、利益纠葛他们也闹不明白呀!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呀?亲家,你可把我害惨了!”何继急哭了,他哪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呢,魏益之一再跟他保证绝不会出事他才敢这么干的呀!
“宋孔目,不瞒你说,事到如今,这粮食抄了也就抄了,我们也不敢再奢望拿回来,可总得想法儿保条命吧?这柳相公一再让我们招出幕后主使,可我们说什么呀?又不让提楚王,那我们说谁呀?不说要打,说错了也要打,搞不好我们这两条老命就得丢在堂上了!那要不我们随便说个别人行不行?宋孔目,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您可千万指点指点小弟呀!小弟若能得活路,一定厚谢宋孔目大恩!”魏益之脑子活一些,便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宋孔目讨主意。
“诶——相交多年,说什么谢不谢的就见外了,”宋孔目摆摆手然后话锋一转,“不过,你说的法子也不是不行,但是不能是随便什么人,首先这人得有能耐弄到这么多粮,现在这到处缺粮的时候,这样的人可不好找;再者,这人最好是死无对证,否则再查出你们是胡乱攀诬的,那就是罪上加罪了。可是,有这样的人选吗?”宋孔目故作为难状。
魏益之、何继也面面相觑:“这上哪里去找这样一个人呢?”
何继又嚎啕大哭起来,魏益之也垂头丧气。
宋孔目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忽作恍然大悟状,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一人,倒是有这个能力,恰恰也死了!”
“是谁?您快说!”魏益之、何继本来以为没希望了,可此时突然出现生机,顿时又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