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蒋守成这些年的陪伴和伺候,加之听过那一番肺腑之言,
已将对方视做子侄,此刻也是分外动容。
朱老正要起身去搀扶,眉心隐有刺痛感,
下意识侧目看了一眼,却见江燃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
这一迟疑,屋内情况又有了变化。
蒋守成在察觉到朱老的神色变化时,心中也不由得舒了口气。
紧接着像是刚看到谢恒一样,被吓得直接弹地而起,指着后者厉声叱责。
“谢执政!你包庇亲人不说,手底下人还拿枪顶着我的头!”
“这偌大一个南都市,莫非你要一手遮天,干掉所有不支持你意见的同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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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恒听到这话,没有急着反驳。
他静静和蒋守成对视了几眼,从对方眼中读出了认真。
没有轻蔑和讥讽,也没有往常双方眼神交汇时,给出谈条件的讯号。
这预示着,对方没打算跟他和谈,而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分出胜负。
无论谁胜,输的那一方都会满盘皆输。
谢恒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那些针对于谢远愚蠢,郭兴民擅作主张的火气尽数敛去。
他变得平静下来。
无论是诬陷谢远的罪名也好,还是郭兴民抱来的女孩也罢。
仅仅只关乎这场胜负的细枝末节,虽也需要争论,但实际对结果的影响不大。
最终要比的,仍是双方未出场的牌。
“守成,共事这么多年,想来你应该很了解我才对。”
“可这么些年你做的事,着实令我太过失望了些。”
“正如今日站在朱老面前,对我的污蔑一样令人失望。”
谢恒没有反驳他的话,也没有急着自证。
只是用一种平淡且失落的语气,轻描淡写的开口。
“你既然污蔑我包庇亲人,敢问你可曾目睹?”
“你说我手底下人拿枪顶着你的头,我倒想问问那人是谁,受了谁的命令?”
言及此处,谢恒眼中的平静逐渐化作锋芒毕露。
他和站直了身体的蒋守成四目相对,声音凛然,一字一顿道。
“再者,你为何会独身一人出现在天味居中,莫不是恰好在场,又恰好遇见了谢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