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严格来说,你们都一样。”
听完白清歌的讲述,裳红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受到了洗刷。
妖族这个种族居然是前辈亲手创造出来的,而能将走兽化为可裂石断树的妖,这又是何等伟力?
其他的先放下不表,这一刻她明白了一个事情,前辈既不是妖,也不是人,更不是兽,她是超脱于俗世的‘神’。
这一结论让她感到惶恐,比知道前辈要离开身边时还要惶恐万分。
自己如今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为了能够帮到前辈,可‘神’会需要一个凡人的帮助吗?
自己没有能够留下前辈的东西,甚至只是令其侧目也做不到。
看着坐在案牍上正熟练地舔着自己腰间毛发的白狐,裳红袖失力的露出了脸上的真实表情。
先是失神、惊叹,后是眷恋、不甘,最后所有情绪都揉杂成了一团,露出了连她自己也不愿看见的阴鸷。
对于前辈而言,自己这段足以影响整个人生,甚至能写进史册的经历恐怕连小孩过家家都算不上。
自己留不下她,这就是她几许思索,没有留下任何余地得到的最终答案。
直到白清歌漫不经心的换了一边,朝向裳红袖舔毛,后者才后知后觉匆忙的收敛脸上的表情。
裳红袖眼脸低垂,语气也变得些许暗沉,“可那狐妖明明已经大仇得报,为什么还不回归属于自己的大山中去,反而挑起战争?
“您,又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她?”
两个问题,夹杂着一个自己最想知道,也最怕知道的。
舔完毛的白清歌耸了耸身子,让身上雪白的毛发重新变得蓬松。
也是随口答道:“她想活着,以及缘分。”
活着二字概括了狐妖的一生,而缘分二字概括了她的一生。
缘在天定,是不是说明缘分尽了,人力也无法挽回?
“所以你想得如何了?”白清歌抬头看向裳红袖。
修改文书的狼毫毛笔在手中悄然断成两截,“份靠人为。”
“嗯?”听到了意义不明的词汇,白清歌疑惑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