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本来也被妖魔霍霍了八九成,能拿多少算多少吧。
他盘膝而坐,再次调动妖魔寿元朝无量妖皇宫灌入进去。
【第一年,你将凶虎镇石放入道宫之中,借助她的血脉,领悟了新的道法神通】
【万妖朝拜.震魄】
【你的道宫更加稳固了】
……
千妖窟外。
男人面容呈现朱赤色,没有眼鼻,整张脸上仅有一张大口。
口中被利齿覆满。
他赤着上身,双腿上覆着浓密的青色长毛,蹄子硕大。
四肢和身上全都贴满符箓。
他拍了拍肩膀,便有数张焦黑的道符化作飞灰散去。
“你的剑还是一如既往的利。”
“……”
在其脚下的溪畔,青袍男人靠坐着溪石,浑身肌肤开裂,竟是将急促的水流都给染上了一层暗红。
他用玄剑撑着身躯。
紫霄神雷剑诀没有再像曾经那般抬手爆射而出,反倒是呈现紫雷闪烁状,覆在了玄剑之上。
神风妖皇垂眸看去:“本皇确实想不明白,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认识本皇么,见面就提剑砍来?”
“砍死了就不用认识了。”
聂君扯了扯嘴角,跌跌撞撞站起身子。
“你有这个本事吗?”神风妖皇看着天际悄然散去的道宫。
“好像没有。”
聂君踉跄踩上玄剑,就在神风妖皇以为他要逃走的刹那,却见其整个人化作紫霄神雷剑光,猛地朝着自己撞了过来!
唰——
雷鸣与破风声齐啸!
神风妖皇赶忙闪避,却见聂君倏然抱了上来,将自己狠狠按向地面。
玄剑携着雷光从下方爆射而来。
径直将他们的身躯一起贯穿。
两道身影噗通砸入溪流,拳拳到肉的厮打起来。
“伱他妈真是有病。”
神风妖皇一拳砸在聂君的脸上,话都还未说完,便见对方像疯狗似的又凑了过来,一口咬住了它血盆大口的边缘。
嗤拉!
神风妖皇嘴角多出一道豁口,面容比起先前更狰狞数倍。
“呸。”
聂君吐出几颗尖锐利齿,脸上又挨了一拳。
神风妖皇反手拔出贯穿自己的玄剑,噗的一声砍进了聂君的肩膀,嵌入了对方的小腹,差点将其斩成两截。
然后死死盯着这条咬住自己脖子不松口的疯狗:“滚开!”
它松开剑柄,有些无力的一脚将其踹飞至溪流另一端:“你他妈也算修士?”
“关你屁事。”
聂君眼神恍惚,浑身浸泡着溪水中,稍稍喘了两口气,又是重新站起身子,还未走出两步,整个人便重新摔了下去。
神风妖皇深吸两口气,正准备朝他走去,却发现聂君分明处于下游,可是为何会有血浆混着溪水从自己脚下流过。
它下意识转身看去。
只见在溪流的另一端,身形笔挺的青年垂手而立。
明显有些不合身的宽大黑袍被山风卷起,对方甚至连衣服都懒得好好穿,就这么敞着,露出血肉模糊的上身,结实的肌肉上还布着骇人的豁口。
在看见那身南阳法袍的瞬间。
神风妖皇脸皮抽搐了两下,坏了,出事了。
怎么可能。
那群畜生,穿着最好的法衣,拿着各式法宝,甚至还在老狗的注视下,最后打输了?
打输也就罢了。
这青年看似伤势极重,但那脸上的蔑视却不似作假,全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显然是底气十足。
终于,它等到了对方的开口。
“滚。”
声音不算大,对于神风妖皇来说,却是如此的震耳欲聋。
紧跟着,它便是眼睁睁看着沈仪朝自己走来。
嗒,嗒,嗒。
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溪流被溅起的水声略显刺耳。
黑袍青年不急不缓的越过神风妖皇,甚至没有留给它一丝余光,走至聂君身旁,随即的攥着衣裳将其拎了起来。
直到此刻。
沈仪终于回眸,轻飘飘的瞥了神风妖皇一眼。
“……”
神风妖皇试探性的耸起脊背。
与此同时,一缕猩红宛如墨汁沁入清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天际铺开,转瞬间便蔓延开五百余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