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日不多了,可家族要有强者支撑,人以礼当头,或可欺师灭祖;人以义字当头,或可绵延家事;人以德当头,暂可兴隆家业;人以道当头,一家终成天下。阎折,他不简单,你和他相处久了,就懂了。”
“白珑,你是家中的大姐姐,我就是想让你像男人一般执掌起整个家业,才起名为白珑,托人赐字为悰禹!”
“希望你跟随这个时代的道,有道方可延绵。书中讲:无道之君,虽然势如万年巨木,然不过是内部漏空,虫蛇满仓,顷刻间化为齑粉。有道之君,虽然形如星火,未尝没有燎原之势。源头之水清而细嫩,未来之沧海,巨浪滔天。”
白润丰望向白珑,眼神中是慈祥和希冀,笑容中却是对生命流失的无奈。
白珑郑重道:“父亲,儿谨遵教诲。”
白珑虽不解父亲话中含义,但是她仍会按照父亲的要求,这辈子紧盯阎折。
在她成长的记忆中,所有人对父亲的评价都是睿智多谋,父亲十八岁就开始执掌家事,也或许正是这份睿智,让苍天嫉妒父亲的才华,早早的要收回父亲的生命,从父亲三十岁开始,就一直摊在床上,但家中所报之事,父亲仍然料理的有条有理。
如今四十六岁,常常咳血,夜晚浑身绞痛,病情也恶化到晚期,半个月前,伯伯叔叔们买来棺材给父亲对冲,希望能减缓病情,不过也是无益之举,或许这个年头都挺不过去了。
想到这里,白珑趴在父亲的床榻前哭泣,白润丰耐心安慰,随后侍卫敲门进入,看到白珑脸色难看,又要往外退出。
白润丰高声问道:“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
“老爷,大老爷说人开始离场了,要送客人了,让我来通知小姐。”
白润丰推推女儿的手臂,笑道:“不用为我担心,你快去送客人吧!”
白珑点头出门,返回宴会厅。
阎折驾驶车,槐英在一旁问道:“今天尽兴了吧,看你进去和白姑娘父亲谈话的时间真不少。”
“哈哈!”阎折继续说道:“必然是尽兴了。说实在的,谈话时,白姑娘的父亲想把白姑娘嫁给我!”
“我去!我还和她亲姐妹,她竟然要偷我家!”槐英气愤道。
阎折笑着解释:“什么叫人家偷家,是他父亲的意思!白姑娘肯定是不同意的,我也是不同意的。再者婚姻的意思还就是之前我们讨论的,利益瓜葛的手段!”
槐英笑道:“天底下的事物,那个人,那棵草木,不是向阳而生,动则走利,利虽不是利益,但却是生命活着的本源。”
阎折笑道:“看来最近你对易理的研究很有成效。”
“何止有成效,老弟,姐研究可透彻了,那天我们坐书房,思想深度比划一下,绝对惊掉你下巴。”槐英扬言道。
“可以!可以!可以!没问题,抽个时间,切磋一下思想。”阎折乐道。
两人到达家门口,槐英下车打开大门,阎折驱车进入,同时控制车库自动打开,将车驶入。
两人换上拖鞋,在一楼的洗漱间两双脚探进一个盆子中泡脚,槐英说水凉,阎折说水热,两人意见不合,但就是不分开泡脚。
片刻,槐英小声道:“一会咱们两人挤一个屋子,我那屋里艾姐姐肯定睡了,我进去可能会把她吵醒!”
“完全没问题!现在也差不多十点多了,是到了都睡下的时间段。”
两人泡好脚,动身回屋,阎折起身将自己床榻上堆落的书籍收回一旁的书架上,槐英从柜中取出枕头和被褥,两人躺在床上,分盖两床被子。
阎折躺在床上,此时还没有睡意,他拉亮台灯,借着光亮,拿起一本书翻看。
黄槐英转头看阎折不睡觉,喊道:“你要不给我拿个苹果吃,我感觉有点饿了。”
“行!”阎折掀开薄被下床,回头又问道:“要不要来杯果汁?”
“苹果配苹果汁,那是什么东西,你是不是想出什么鬼点子了,你可不老实啊!”槐英点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