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本就不愿他人来替我受罪,此事只须隐瞒到朝贡之日便可。谁知道竟有你这么个倒霉蛋,怎会恰好在这山里......哎!”青年语气惆怅,似是真在为陈凡感到无奈。
看这青玄寨行事作风,分明就是一群山贼土匪,面前之人的惺惺作态,陈凡不为所动,他目光冰冷,低头望着地板,似有所想。
青年见陈凡不动声色,开始焦急,那有些窘迫的神情却也不似作假。
陈凡暗自思量一番,终于缓缓开口:“若我认下这罪名,接下来几日,怕是不好过啊......”
青年提的请求显然极不合理,若非傻子段然不可能轻易答应。陈凡猜测此人专程来找自己,应是有了一些谋划,不妨先听听他怎么讲。
卢贯日见陈凡态度转变,眼中顿时一亮,又凑到陈凡耳旁,悄声道:“你就说你是黑岗寨派来的。”
“黑岗寨?”陈凡喃喃,听上去似乎也是某个类似青玄寨的地方。
“怎么?你不知黑岗寨?”青年见陈凡疑喃,不由露出诧异之色。
“咳咳,实不相瞒,在下并非一直在此附近生活,而是从云洲而来。”陈凡随口编了,这中原五洲之中的云洲便是苍云山所在之处,也是中原靠南的区域,而青玄寨所处乃是中原西北边缘,即便此人对自己来历多有怀疑,也不易考证,况且对眼下之事也无太大影响。
果然,这青年的神色很快便恢复过来,对陈凡悠悠解释起来:“这黑岗寨与我青玄寨的渊源可谓由来已久,青玄寨乃是由我祖父组建,而黑岗寨也在差不多时期建立,两所寨子数百年来都是这方圆百里之内,实力相当且是最强的两股势力,虽还未达到三等门派的水准,但在如此偏僻之处,也算是鹤立鸡群了。而自始建之日起,两所寨子的纷争便连绵不断,后来祖父过世,父亲继承了寨主之位,而那黑岗寨的老寨主也身死,传位给了其后人。没想到父亲与那黑岗寨这一任寨主的关系倒是颇为不错,故而有很长一段时间,两寨再无争斗。直到百年前,这两位寨主之间出现了矛盾,这也导致了两寨开始有了互相滋扰之事,不过父亲与那寨主实力相当,我们两寨总体实力也相差无几,故而也没有产生太大的风波。”
说话间,青年面色阴沉下来,语气也带有了哀愁:“然而就在数月前,父亲突然遇害身亡,这使得两寨间的平衡瞬间打破。要知道父亲乃是五重境顶峰修为,与那黑岗寨主旗鼓相当,而我大哥虽然天赋极佳,不到百岁也已步入了五重境,但他也只是刚破境而已,根本无法与黑岗寨主相比。如此一来,我青玄寨就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劫难。我们两寨在此经营数百年,须不断靠着采集此处的各类资源用来修炼,此山中的天地元气虽远不及名门大派,其内有价值的稀有草木数量也极为有限,但若由两家均分变为一家独吞,其中的好处不言而喻。”
“既是如此,那这黑岗寨岂不是你们的仇家,我若说自己是黑岗寨的,岂非罪加一等?”听到此处,陈凡不由接口问道。
屋内此刻几乎没了光照,但陈凡似可隐约看到一张布满愁容的面庞。
“正是因为如今的局面,我大哥才不敢轻易动你,且你大可用宝物来作威胁。我大哥没那么笨,也没你想的那么弑杀,宝物若已经转移,杀了你,黑岗寨更不可能还回来,这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陈凡默默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自己脑子还真是不如从前好使了,亦或是有些被关傻了?不过由此也看出,这位三当家倒并非是个愣头青,只是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不知贵寨的宝物,究竟是什么?”陈凡实在好奇,便直接问了。不过既是宝物,想来对方不会轻易相告。
青年闻言一愣,倒也没有怪陈凡多嘴,想了想才喃喃叹道:“其实那件所谓的宝物,我也不知究竟为何能称其为宝。或许只有大哥知晓吧。不过关于此事你也无需知晓,否则对你而言绝非好事。”
青年说罢转头看了看,见门外并无动静,而此刻天色已暗,他正欲起身离去,却忽而又不放心地对陈凡叮嘱起来:“明日若我大哥前来,你虽不至于丧命,却也免不了有一番皮肉之苦,你可一定得忍着点,最多三天,就三天!事成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